「你他妈是真闷骚。」
「我酸了,你有本事就官宣!」
「老邢,这有个早恋的,快拆散他们!」
任延的微信几乎加了全校人。
没别的,因为有一次他丢了学生卡,托卓望道在表白墙投了次稿,卓望道把他微信挂上去了,「重金悬赏,找到者赠男朋友体验卡一月」
手机瞬间被好友申请搞到闪退死机。
……后来发现学生卡是被西西公主那欠爪子给扫沙发缝里去了。
任延很少特意给人备注,根本分不清谁是谁,哪些是认识的朋友,哪些是莫名其妙加的,所幸他原本就很少分享私生活,迫于他高冷难惹的形象,那些人加了也不怎么敢戳他聊天,因此也就随他们去了,唯一不方便的是,每天早上都会收到几十条早安短信,跟宫里晨昏定省似的。
评论区像大型团建破防现场,卓望道跟被电线缠住脚的麻雀一样,乐得抽筋得不行:“你怎么不澄清啊?”
任延瞥他一眼:“为什么要澄清?挺好的。”
卓望道退出微信,任延:“点赞。”
卓望道:“?”
任延拧眉,“啧”了一声:“让你点个赞再走。”
卓望道愣了一下,内心十分感动,心想我延即使拥有全世界,心里却还是最爱我。充满温情地回到朋友圈点了个赞,留言:「谢谢大家的祝福,我们早就在一起了。」
他一社牛症患者,好歹也加了半校的好友,留完这条言,任延的评论区彻底没眼看了。
安问乖乖听着他们聊了两句天,扒着任延的手,被最后一点落日晒得快睡着了,一个摇晃,被任延险险扶住。
“困了?”他摸摸安问的脸。
安问眼皮睁不开,只是点点头,忍不住想往他颈窝里蹭。
任延的声音温柔得不能再温柔:“我扶你去睡觉?”
安问已经偎着他彻底闭上了眼,呼吸里有淡淡的酒味。
任延勾了勾唇,挽住他腿将他轻易地打横记抱起,穿过走廊走向卧室。安问连一丝丝抗拒都没有,双手自觉地勾住任延的脖子。
卓望道人都傻了。虽然说是打小的竹马,是失散多年的发小,但公主抱……?他怎么从来没这待遇?!
兰琴因闻讯而来,看到安问在任延床上睡得不省人事,哭笑不得地问:“怎么回事?”
任延负荆请罪:“让他喝了一点啤酒,没想到酒量这么浅。”
“这孩子。”兰琴因俯身摸了摸安问的额头:“让他睡吧,晚饭我让老许留一点出来。”
夜里起风,任延临走前,小心地为安问拉上薄被掖好被角,随着兰琴因走出房间。
“我有一点问题想问您。”他简单地说了句开场白,请兰琴因借一步说话。
气势桀骜的人一旦绅士起来,便更令人不好拒绝。兰琴因点点头,知道他有一肚子的话想问,但她知道的也有限,在昨天晚上已经说得差不多了。
“安问以前喝过酒吗?”
“没有。”
“也没有喝醉过?”
“没地方接触酒,他也没有零花钱,不会自己偷偷去买酒喝。”兰琴因补充说:“他很乖的。”
任延笑了一下:“嗯,小时候也这样。”
脸上浮现的温柔令兰琴因动容了一阵,笑道:“他一直想要你来,你知道吗?每个周末去山上看海,希望能有一艘船靠岸,希望靠岸的船上有你。”
任延静了静:“我以为他早就已经忘记我了。”
“怎么会?”兰琴因叹了声气,“刚在我这里的头几个月,他天天哭,天天等妈妈,后来渐渐明白了,妈妈不会回来接他了,就开始不说话,也不跟小朋友玩,一个人自顾自玩那些沙子啊,泥土啊,背唐诗。孩子们也会排外,也会报团欺负人的,问问小,不会打架,被欺负得狠了,就说延延哥哥会来保护他。”
她看了任延一眼,笑意意味深长:“问问嘴里的延延哥哥,小小年纪就很酷,很英俊,会拉大提琴,学习也好,充满正义感,是问问心里的英雄,会从天而降。”
任延谦逊自嘲地勾了下唇:“让您失望了,是不是感觉货不对板?”
“怎么会,你没看到问问多开心吗?”兰琴因眨眨眼。
任延半垂下脸笑了笑,在长辈面前有些脸热,静了静心神,才回到正题:“那您的意思是,问问是来了这边以后,自己渐渐地选择不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