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洞口抽了两颗烟,散散里面的垢气,烟头扔在地上,狠狠的对着它踩了一脚,嘴里念叨着阿弥陀佛圣母玛利亚,带上护鼻头套、矿镜,对着阳光向兔皮大衣撒了些弱酸,猫腰就钻进洞里,没有闷油瓶和胖子在身边,心里的确没底,天知道这蹩脚身手到了里面能会把我的尸体留在第几层。
黑暗,通道向前不到30米,户外的阳光便已经完全被前方那无尽的黑暗阻隔在另外一个世界。
打开第一个狼眼别在肩膀上,前方的通道并没有什么阻碍,突击步枪始终没有离开过手,虽然知道这段通道不会有什么奇异,但,小心才能使得万年船。
人在这种环境下,不自觉的就会有种孤独感,周围任何的响动,哪怕是一丝风声,都会令自己遐想无限。
深一脚浅一脚的转过弯来,一脚下去,湿漉漉的感觉,调高狼眼强度,遍布的水坑展现出来,无惊无险的,我已经步入了那个毒气室内,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步枪,思考着自己是不是秀逗了?密陀螺似乎并不在这条路上,我又何必背来那十几公斤重的子弹,给自己平添负担?
侧身跨过那段毒气通道,眼中熟悉的一幕似曾相识的展露出来。
千丝万缕的线体遍布前方通道,入眼遍布众多的六角铜铃像是被人修补过一般,没有太多的缝隙供我选择。
我努力回忆着自己走出来时的线路和姿势,只有这样,风险才是最小。
站在平台上,眼望着眼前那段独木桥,时隔一年却似昨日暮晚。
潘子,去年给你烧的纸一直没问你够不够在那面用的?,过了这么久,你也没给我托梦,估计八九不离十吧,怎么也够你在那面天天抽苏烟,包几个姑娘自娱自乐了吧?纸钱要是不够,你也先别着急,等我由着出去,兄弟我包辆金杯面包,找杭州最大的十字路口给你一次烧个利索的,让你在那面儿风风光光的再凑几个姑娘生他一窝大胖小子,你在天有灵,就保我这鹤舞九天的姿势顺利窜过去,顺路给你点几根烟拜祭拜祭。
想到这,紧了紧后背上的背包带,向前迈了一步,鼓起勇气盯着那个缝隙后,我又退了回来。
娘的,根本不是那么八宗事儿!
我把事情想简单了,有两个难以逾越的现实问题我的立刻想出办法来。
第一个问题还算小,那就是我们那集智慧与力量并存的倒霉胖子做的这兔皮大衣,根本没法钻过曾经出来时的缝隙,虽然那缝隙的几个铃铛已经被潘子打碎,但,平白增加的这身皮毛也极易触及其他铃铛。
第二个问题就麻烦了,我们由洞里出来的时候那鹤舞九天的一纵,可以将身体窜出来平拍到现在脚下的平台上,虽然疼,但也是个平稳地儿;但现在让我由平台窜到对面的独木上,我CAO,哥们儿我以前真没练过体操。
撩开衣服,望了望我肚子上那“一整块”腹肌,幻想着几个高难度姿势,琢磨了半天,自问自己真没任何把握能正好把自己“架”在那独木上,即便走了狗屎运真架住了,我那个将来生儿育女的家伙也一定随之报销,来的匆忙,真没穿铁裤衩,可万一没架在上面,天知道那水坑里埋着什么比铃铛还恶心的机关。
我不敢在这里停留太久,现在摆在我面前的,要么玩命,要么撤出去改天再来折腾。
看了看表,浪费的时间有些超时,别特么多想了,左右都得试试。
脱下背包,把一些占地方的装备拿出来,光是那些子弹就占了一半地方,努力把兔皮大衣塞进去,子弹又没了地方,哎,鱼与熊掌啊。
子弹……,对啊,跟胖子呆久了,自己这脑子也开始向猪的方向发展了,我当初是靠什么出来的啊?潘子的子弹啊,当年是没时间逃命,没办法。可现在,一千多发子弹,我枪口贴着铃铛挨个的嘣碎不就得了?枪法再差,也不至于打不着吧?大不了留十万个小心也就是了,让我有个空间能容身子走到独木桥,用不了几十下。
想到这,根本不再多犹豫,人通常会这样,想的越多,忌惮越多,忌惮越多,变数就越多,傻子为什么能长寿?想的事儿少啊!,你看那张家人,各个都是生活不能自理,哪个不是活到小两百?
找了块厚实些的止血棉,塞到耳朵里,这事儿就这么干了!
抄起突击步,眼睛瞪得像球一样,紧盯着枪口和铃铛的距离,距离不能太近,也不能太远,近了、子弹膛线形成不了射速,远了、我这二五眼真没多大把握。
“啪~~~”,眼前一花,这事儿,还真行得通。
冷静的连放了十几发,震得我肩膀生疼,歇会,歇会儿,这东西急不得,用胖子的话说,着急上不了新娘炕。
拿出ZIPPO想点颗烟,“当”的一声,这半封闭空间的回音很大,来时的转弯口处也“当”了一声。
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吸猛了,确实会上头,用力的晃晃脑袋,合上打火机,“啪”的声音在我手里,可转弯口处还是“当”的一声,而且,声音比较刚才,似乎又大了些。大到我已经能判断到,那并不是我打火机的回声。
我立刻站了起来,调高狼眼亮度,照向转弯处,可惜,狼眼的距离有限,转弯处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
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刺激着我,拿枪的右手紧张的已经就快麻木,迅速的举枪,右手不自然的横拉枪栓。
姥姥的,再响一声,只要再响一声,老子无论你是什么鬼东西,都让你现在就去见马克思,向他去汇报我们的社会主义建设的大好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