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众人见桑天佑竟真的枉顾律法要在他奉恩公府撒野,当即决定拼死一战。
只要今天裴家二女进宫,不管是裴家主动送的还是他们动手抢的,结果都一样,事后太后只要推脱一句‘误会’,象征性让桑天佑给裴家赔个礼,那时两个女儿已经在太后手里,是死是活全凭她摆布,裴家不想谋反的话,只得吞下这口恶气。
但反之,如果他们今天带不走裴家二女或者伤了、杀了裴家的人,但凡裴家还有一人存活,明日便会携血书上殿参奏,让御史台把太后的所作所为公之于众,再联合朝臣弹劾,裴家伤亡的人越多,太后就越难辞其咎,若再有人推波助澜一把,太后还能不能安坐后宫都是未知数。
裴煦抓紧手中剑护在家人前面,决心搏命,忽的只觉眼前人影一闪,一股劈山裂海的强劲掌力挥向冲向裴家众人的禁军,顿时将他们掀得人仰马翻。
“师公威武!”
师岚在屋顶为江梦熊喝彩,悬着的心总算放下,师公出手自然比她出手更稳妥。
高岄也松了口气,她当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裴家人拼命,但她身份特殊,若为裴家出头,被人看出她和裴老夫人的渊源,只怕会给阿爹阿娘惹去麻烦。
“外公只要把他们打退就成了吧?”高岄小声问身旁云庭。
只听云庭并不乐观的叹了口气:
“桑天佑若被打退,一顶‘违抗懿旨’的帽子随即就会扣在裴家头上,届时说不定有理变没理,事情更复杂。”
云庭的解释让高岄很气愤:
“难道非得裴家有伤亡才行吗?”
“世事就是如此,你不见点血就斗不过那些胡搅蛮缠的人。”云庭说。
裴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才会决定拼死抵挡,只要裴家今日有人伤亡,那太后势必要承担强闯国公府的责任。
高岄担忧的看向院中,被江梦熊打倒的禁军们已经纷纷从地上爬起,抽出佩刀,警惕又惧怕的对着从天而降的江梦熊。
“那该如何?打也不对,不打也不对?”高岄气得捏碎了一块瓦片。
云庭拉过她的手检查有没有受伤,回道:
“裴家现在的问题不是能不能打赢,而是怎么应对后续,除非有个足够分量的人能在此刻站出来,帮裴家挡掉违抗懿旨的罪责。”
高岄立刻想到了自己:“我去。”
只要她露面保下裴家,太后也拿她没办法。
云庭将她手心的瓦砾碎片擦掉,深深望了她一眼后摇头:“你不行。”
高岄不解:“我为何不……”
“我去吧。”云庭松开高岄的手就要从屋顶站起身,正想跃下时,忽的眼前一亮,又蹲了下来。
高岄见他起来又蹲下,不明所以:“你干嘛呢?去不去?不去我去!”
说完要起身,被云庭再次拉下,只见云庭用下巴比了比院门方向:
“
你我都不必去了,有更合适的人去。”
院子中,几十个禁军根本不是江梦熊的对手,被他逼得节节败退,桑天佑举刀对峙,怒声质问:
“你是何人?胆敢阻拦禁军办事?”
江梦熊一甩衣摆,拍飞两个禁军的同时回了两个字:“护院。”
桑天佑头疼不已,他怎么不知道裴家竟有这么厉害的护院,今日若被他打出门去,禁军的脸可就掉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