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良一个车夫,少时读过书,若非因家中贫寒供不起,他也不会年纪轻轻的就投身富贵人家当车夫,这二百两银票足以证明他这段时间做了什么不能为认知的事。
看到银票,孙良只得承认自己陷害马夫,但都是他跟马夫有私人恩怨,坚决否认背后有人指使,即便刑罚加身他也一口咬定不说。
“想陷害马夫多的是办法,怎么可能精准无比的落在刘金如身上。”奚水生不忿的说,那孙良怕不是把人当傻子。
“对啊,裴老夫人也是这么想的。于是她把查问目标换到了刘金如身上,最后你们猜查到了谁?”师岚环顾众人一圈卖了个关子。
“淮南王妃。”
“不会是裴家姑奶奶……吧?”
两道声音几乎是同时发出,前者是云庭,后者是高岄。
师岚一拍桌子,揭晓答案:“正是!你俩还挺有默契。”
高岄暗自嘀咕:谁跟他有默契。
悄悄瞥了他一眼,被云庭发现,扬眉回应。
“怎么会是裴家姑奶奶?”奚水生和虞百龄仍一头雾水。
师岚说:“你想啊,刘金如是被什么吸引去马房的?”
“汗血宝马?”奚水生猜。
“对啊。要不是特别了解刘金如的人,又怎会知道她好马呢?”师岚说:“既知道她好马,又有害她理由的,也想不出别的人。”
奚水生觉得有点道理,又问:
“那裴家姑奶奶不是刘金如的……她若想害她,为何早不动手?为何要在奉恩公府中动手?她难道不知今日是裴家的大喜日吗?”
“只怕她是特地凑在裴家大喜之日动手的。”高岄冷哼说。
裴朝敏真是不断在刷新她做事的下限,自私到眼中只有自己,全然不顾旁人。
“为什么?这不是她娘家吗?刘金如在裴家出事,对她有什么好处?”奚水生问。
“好处就是……能把刘金如受辱这件事栽在裴家头上,淮南王事后若想讨说法,也只能向裴家讨,她自己不用出面,就把裴家当了枪使,让裴家被迫兜住她做的恶事。”云庭淡淡的解释。
裴朝敏估计早就恨死刘金如,但她没有神不知鬼不觉对付刘金如和她母亲的手段,又怕她们报复自己,于是趁着回京,把主意打到了裴家头上,因为裴朝敏清楚的知道,裴家绝对不会不管她,出了任何事,裴家哪怕再恨她也会替她兜底。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这八个字是对裴朝敏所作所为的最佳写照。
高岄不懂究竟什么样的环境才能长出裴朝敏这样的性格,除了她自己之外,似乎没有任何她真正在乎的人,只要能达成目的,连亲人都可以利用。
这件事,受伤最重的除了刘金如,还有裴老夫人,被自己女儿算计的滋味怕是难熬。
裴家喜宴出了一档子难堪的事,尽管裴家竭尽所能的
把事情捂住,不是想推卸责任,而是想把对刘金如的伤害降到最低。
但可惜有人从中作梗,裴家的宴席还没散,淮南王之女金如县主被马夫非礼的消息就传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