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响刘彻才把毛笔掷在案上,差点化身桌面清理大师。
田蚡来的时候尚谨便带着霍去病去了偏殿,这会儿才又回来。
尚谨心知刘彻为何如此恼火,给霍去病使了个眼色,霍去病自觉地作为人形降压药开始给刘彻顺毛。
“陛下最近肝火旺盛,可要喝些去火的药?”
“不喝。”本来心情就不好,再喝苦药,他实在受不了。
“那便叫人晚膳添一枚鸭卵,滋阴,清肺,平肝。”尚谨说起了鸭蛋的一百种做法,到最后刘彻也早消气了。
“要不把你的宝贝鸭子送来宫里好了。”刘彻还记得蝗灾前尚谨养的鸭子。
尚谨欣然答应:“好啊,陛下要把它养在哪里?”
“光禄寺。”
光禄寺,掌祭祀、朝会、宴乡酒醴膳羞之事。
要是送只鸭子过去,估计隔天就成菜了。
眼看尚谨皱起了眉头,刘彻又说:“当然不能是了,你自己留着。”
*
五月。
刘彻看了看自己写的诏书,越看越满意,用典巧妙,对仗工整,不愧是他!
他的诏书很少借他人之手,都是自己写的。
诏贤良,若是能找到可用的人才便是最好。
看着前朝那些依附于田蚡的人他就烦得很。
董仲舒再次出现在刘彻的视线中,君臣一问一答之间,便是天人三策。
*
医馆后院,尚谨见义纵的眼睛漫无目的地放空,便知道他在发呆。
“义纵,你想什么呢?”
义纵回过神来,神色怪异地问:“你母亲之前不是还说要叫你拜董仲舒为师吗?”
“是有这事,怎么了?”尚谨点点头,董仲舒的名气如今越发大了。
“我前几天在东市遇到次公了,聊起陛下诏贤良,他说朝堂要变天了,真有这么可怕?”义纵口中的次公正是当年和他一起抢劫的张次公,如今也在长安。
“许久没听你提起他了,他如今在朝中任何职?”尚谨只记得历史上这人跟着卫青打仗还封了侯,只是没落得个好结果。
“跟他父亲当年一样,是轻车武射,小时候他打弹弓就很准,如今射艺可是世所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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