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感受到男人的气息一点点逼近,周窈窈“腾”地一下坐起来,险些又撞上了男人的下巴。好在殷劣动作快,迅速避开,才避免了一场疼痛。
他深吸一口气,剑眉轻蹙,语气尽量平缓地问:“怎么了?”
周窈窈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来,两只手摸成拳头托住自己的下巴,琉璃般的瞳仁在睫毛的映衬下熠熠生辉:"皇上,要么咱们,先喝点酒吧。"
看样子,是想同上次那样壮胆?
殷劣定定地瞧了她两眼,扯过锦被把她盖得严严实实的,拉了拉在床头悬挂的银铃。不过片刻功夫,顺德便进了里屋,离拔步床隔着丈余的距离,恭恭敬敬地低着头。
殷劣道:“端两盏清酒来。”言罢,意有所指地轻咳了一声。
顺德会意,应声之后转身用红檀托盘盛了两杯盏的清酒进屋,放在榻边的小几上便又出去了,一刻都没耽误。
殷劣起身仔细看了看,拿起了其中的一杯,将另外一杯递给周窈窈,叮咛道:“只准喝这一杯。”清酒不比果酒,劲头更大,她若是多喝几杯,只怕会坏事。
周窈窈点头如捣蒜,小心翼翼地从男人的大掌中接过了杯盏,不等男人唇齿碰到杯盏,她便一马当先,一口闷了下去。
“妈呀,好辣好辣好辣!”
她闻着这酒酒气不重,还有点点清香漫出,就以为同上次那果酒一般味道甘甜,没想到入喉居然如此辛辣,辣得她轻启丹唇,不自觉地探出一点舌尖来。
殷劣的视线停留在她的唇齿间,目光渐渐深幽。
“砰”地一声,他把手中的杯盏放回托盘,随即弯下腰,一只大掌反扣住女子柔弱的手腕,贴了上去。
当男人清冽的气息从唇齿间袭来,一点点将酒水的辣意赶跑时,周窈窈才反应过来,她,又被他亲了。
上次他亲她的时候,好像也是在这种情况下,气氛到了,顺势就亲了,来势汹汹,仿佛她不是人,而是一块酱肘子。
周窈窈突然就委屈了。她才不是酱肘子!就算这时刻不得不啃酱肘子,她也要做啃酱肘子的那个人!
酒壮怂人胆,周窈窃鼓起勇气,拍了拍男人的肩头。
殷劣正专心地想要寻觅花瓣间的花
蕊,冷不防被拍了一下,只得松开怀里的温香软玉,唇瓣停下寻觅花蕊的节奏,努力耐着性子道:"又怎么了?"
话音未落,肩膀上便被两只柔软的小手牢牢攀住,女子目光坚定,神色坚毅,仿佛要英勇就义一般,直直地贴了上来。
殷劣觉得这神情莫名地好笑,唇角微扬,就势支着身子,任由她折腾。若是她每次饮完酒都能这般,也是一桩乐事。
因着他的纵容,周窈窈毫不费力地就找到了两片微凉的柔软,薄薄的,要真是酱肘子,这两片还不够她塞牙缝呢。
她想了想男人适才的做派,也不嘴软,干脆利落地贴了上去。
清冽的气息再次拂来,仿佛将一两仙毫拧碎烘干,又与冬季的梅尖的细雪混在一处,焙出淡淡的香气,微苦但又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