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柠县县衙后堂,县令大人刘秉正正陪着太监李公公喝茶聊天,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击鼓喊冤之声,只好冲着李公公施了一礼:“公公在此稍候,下官去去就来,失陪之处多多见谅啊。”
“嗯,公事要紧,咱家不能耽误了秉正的公事呀。”刘公公心思重重地挥了挥手,示意刘秉正可以速速前去处理公务。
刘秉正这才匆匆扶了扶顶上乌纱,稍稍理了下官袍,一身正气地走到衙前端坐。
“咳咳,下跪何人、有何冤情?”刘秉正清了清嗓子,很是威严的开口问道。
“青天大老爷为小民作主啊,那厮纵马把年过半百的老父亲撞得腿骨断裂、脏腑重伤,还想避责逃跑,小民上前相拦时,那厮竟然又逞凶打伤了小人。”
陈义善跪在地上,将鼻口里的血抹得脸上到处都是,极为可怜地陈述着案情。
“嗯,兀那后生何人?为何见官不跪?”
县令大人刘秉正瞧了瞧连床一块抬来的陈有德,再看了看立在旁边的苏临风,大声喝问道。
“小民亦有功名在身,可以见官不跪的!”苏临风朝刘县令拱了拱手,声音平静地回答说。
“有功名在身可以见官不跪,但可以纵马撞伤老人、可以打伤人家的儿子么?”刘县令一身凛然正气地喝问道。
“大人还没有允许小民陈述相辩,怎么就能认定是小民之错?”苏临风据理反问道。
“嗯,被告有何陈述相辩之词不妨说与本官听听。”刘秉正瞧了瞧旁边的百姓们,很是威严地点了点头。
“今天上午辰时初刻,小民在距离县城十多里的地方遇到一位摔倒在地的老人。”
苏临风淡然平静地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简明扼要地陈述了一番,然后说道,“讹诈小民钱财事小,关键是这种事情若是让无耻之人得逞的话,久而久之势必良人被冤、恶人倍出,如此,江河日下甚矣!”
刘秉正听了原告、被告双方的陈词辩言以后,抚须稍一沉吟立即看着苏临风问道:“被告之所言可有人证物证么?”
“有一人证,却是小民的拙荆,自然无法让人相信;物证么,却是没有!”苏临风坦然作答。
“嗯,原告可有人证物证么?”刘秉正问陈义善说。
“回大人话,小人脸上的伤,老父腿骨已断,这便是天大的证据。”陈义善理直气壮地回答说。
“这个么?”刘秉公略一沉吟,立即一拍惊堂木,“不是你撞的为何你要去扶?原告所言证据确凿、事实如山,兀那被告再不从实招来,是欺本官不敢对你用刑么?”
“大人差矣,若是这样的话,小民亦有证据!”
苏临风见县令如此糊涂,于是皱了眉头朗声说道,“那老匹夫的断腿就是他自己摔倒的证据;其子脸上的伤便是他血口喷人从而挨揍的证据,如此,小民要告他们父子讹诈之罪!”
“放肆!你这厮胡搅蛮缠、信口雌黄,左右,给本官拿下那厮押入牢中,待本官知会学政大人剥夺其功名以后再大刑伺候!”刘秉正猛地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
“且慢动手!”苏临风双目猛地一张,抬手指着刘秉正叫道,“狗东西你一向就是这问案的?”
“竟然咆哮公堂、辱骂朝廷命官,左右把那厮给本官先打五十大板,有事本官自当兜着!”刘秉正勃然大怒、双眼冒火地厉声叫道。
“大人可看到了吧,这厮丧尽天良、目无王法,竟然胆敢当众辱骂青天大老爷,不上大刑他怎肯招供啊!”陈义善见苏临风这下子竟然得罪了县令大人,立即强忍笑意在旁边煽风点火。
“去你娘的!”
苏临风狠狠地踹了陈义善一脚,然后使出摄神之术定住那些衙役们的命魂,立即大踏步冲到了刘秉正的面前,一把将刘秉正扯了下来。
“狗东西妄食俸禄胡乱断案,什么叫恻隐之心都不懂,苏某不揍你一顿实在是天理难容!”
苏临风一边说,一边左手揪住刘秉正的官袍,右手噼哩啪啦就是一阵大耳刮子扇个不停。
“啊?这,这。”陈有德、陈义善与在场的百姓们顿时惊骇得呆若木鸡!
从来只见县令大人发威,没有想到今天这个年轻人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殴打朝廷命官!
让众人更为吃惊的是,眼看着县令大人眨眼间被扇得肿得像个猪头似的,那些平时如狼似虎的衙役们竟然不管不顾!
“殴打朝廷命官与谋反同罪,你小子这下死定了!”陈秉正被苏临风掼到地上的时候哀嚎道。
“对,这是杀头的罪!”陈义善在旁边也是得意地脱口而出。迷糊过来的众人纷纷点头,表示刚才不过几十两银子的事儿,现在可好,一下子弄得要秋后问斩了!正在这时,李公公听到前面传来刘秉正的哀嚎惨叫,好像也有忠义王的怒喝之声,于是心中凛然一动急忙小跑着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