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琪不语,如果华臻是拳头,那她就是棉花,拳头打在棉花上,最大的感触就是软绵绵,打几拳,出拳头的人也就消停了。
华臻道:“我们傅董的意思是,类似相关炒作,望你今后量力而为。”
“他以前从不在意这些。”华臻的意思,江安琪听出来了,那个人不希望她继续混淆视听,将他的名字和她并排出现在一起,他现在……已经这般厌弃她了吗?
“那是我们傅董仁慈。”华臻顿了顿,随即嘴角微勾:“可如今不一样了。”
江安琪下意识道:“为什么不一样了?”
华臻淡淡一笑,反问:“你说呢?”
江安琪一愣,良久之后,她失神问:“他有了新的说话人?”曾经她是他的“说话人”,如今呢?他那样的人,缺什么,想必也不会缺少女人吧?
“为什么一定是‘说话人’呢?那人的身份可比‘说话人’要亲密多了。”
尽管已经猜测到,但江安琪依然是震惊不已,她试探的问:“她是谁?”
“你不认识。”
江安琪又问:“她也喜欢折纸飞机吗?”
“那人纸飞机如果折的不好,今天下午,我们傅董也不会专门挪出时间带她去逛世纪百货。”华臻说着,眼角余光观察江安琪的神情,她把时间和地点说的那么清楚,只因她知道江安琪一定会按捺不住好奇心前去查看。
只能说,华臻深谙江安琪的心理变迁,江安琪确实会去,纵使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和傅寒声在一起,她也想看看此刻出现在他身边的那个女人究竟是谁,是比她漂亮,还是比她年轻?总要看看的……
“傅寒声心里的那个女人究竟是谁?”这个疑问徘徊在江安琪的心里已经很长时间了,或许华臻是知道的。
华臻微微皱眉:“哪个女人?”
“折飞机的那个女人。”
折飞机的那个女人吗?华臻笑意加深,谁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华臻身子探向江安琪,言语却是冷漠到了极致,“不管是谁,你和她都只不过是替身而已,你也不必心理失衡,她之所以比你幸运,无非是因为她折出来的飞机,比你飞得高,也更能逗我们傅董开心罢了,这种开心来得快,去得也很快,就像……你。”
看着面前羞恼交加的名主播,华臻微笑着浅啜了一口热茶,微烫,味涩。心里没来由的窜起一抹火气,华臻收敛了笑意,朝紧闭的包间门喊了一声:“服务员。”
待服务员入内,华臻唇线微抿,只有再简短不过的两个字:“换茶。”
……
曾经有一度,江安琪在和傅寒声的相处过程里产生了错觉,误以为她是最了解傅寒声的那个人,因为她知道他习惯抽什么牌子的烟,习惯穿什么牌子的衣服,但她后来开始意识到自己的可笑,这个c市首富的生活习惯其实单调的很,甚至有一种特定性,但凡是跟他接触过的人,大都能看出他的日常喜好。
这一面是他愿意展现给别人知道的无关痛痒,至于那些不愿意展现给别人的另一面,江安琪曾经有幸目睹,所以她又开始误以为她是走进他心里的那个人。
有时,他会把车开到c大附近,给她打电话让她出来。每次过去的时候,他都很疲惫,有时候闭着眼睛小歇片刻,有时候会让她说一些打工趣事或是学校里的趣事给他听,每次分别的时候,他都会拿出一些钱给她,起初她碍于面子不肯接,次数多了,反倒是习惯了,以至于最后甚至拿得心安理得。
他是她见过最沉稳,最霸气的男人,只要和他在一起,就算后一秒天会塌下来,她也不害怕。
她出身不好,从小到大都没享受过蜜罐生活,可有一天,突然有一个男人,宛如天神般出现在她的面前,幸福来得太突然,以至于她整个人都是晕晕乎乎的。
她因他受人瞩目,因他成
名,因他麻雀变凤凰,因他被人阿谀奉承,不管出没任何场合,必定犹如众星拱月。
打电话回老家,母亲总是喜笑颜开,说周围邻居茶余饭后总是言语泛酸,羡慕江家撞大运,女儿竟然能够钓到像傅寒声那样的金龟婿。
母亲说:“安琪,不要因为傅先生待你好,你就在他面前忘乎所以,随时随地乱耍脾气,男人最不喜这个,尤其还是他那样的人,别到最后鸡飞蛋打,什么也没捞到。”
母亲说:“有些话,我要提前告知你一声,傅先生这种人,他可以对你好一时,却没法对你好一世,有钱就变坏,外面的诱惑太多了,他若是和谁逢场作戏,却是再正常不过了,你听说后不能气,他能对你有百分之一的好,已经是很不错了,可千万不能跟他闹,倘若有朝一日他娶了你,守着傅太太的身份,你这辈子可算是掉进福窝里面了。”
她那时候确实很风光,就连华臻也对她颇为礼遇,至少不会当面给她甩脸色。像是做了一场梦,她虽然漂亮,但绝色美女比她多得是,可傅寒声却唯独待她是不同的,所以她一直都想不通她究竟是哪一点吸引了他。
因为不知,所以惶恐。
她和很多女人一样,面对傅寒声会心跳加速,期待和他亲近,却又在亲近时胆战心惊,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招来他的不高兴。
她没有母亲那么重的贪念,只要能够和他在一起,她并不介意是否有名分,只因他偶尔的温情,已让她身心沦陷。
05年,有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几乎每隔两个星期就会打电话叫她出来吃饭,满满一桌菜,动辄好几千,她看起来都觉得心疼,但他却好像生怕她吃不饱,吃不好一样,若是碰上他心情不错,他甚至会夹菜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