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电如剪,雷鸣似吼。
雨来之前,无风,闷窒。
正和年沟涌缠绞的上官未央,一时间汗流浃背,很不舒服,就提前结束了席榻之战。
他本想洗洗睡睡,养精蓄锐,却闻屋外异动交响,似有兵马走动。
上官未央想看看是什么情况,推窗往外一望,不禁大吃一惊。但见墙头趴满弓箭手,墙外旌旗招展,干戈林立。
原来“渡云楼”已被重兵包围,这是何故?
他还没找到答案,就听门外有人喊道:“上官未央,你作奸犯科,罪不容诛!还不快快出来受死。”
上官未央听出是梁丘岸魁的声音,只道是“佘方仍案”东窗事发,压根就没想过有什么对对子的事。
既然自己曾经做了坏事,现如今对方开口就叫他受死,他料定今天的事已无半点回旋余地。
就眼前这形势,明显的狼群虎独。如果他死拼硬打,即使武功盖世,必然首尾不顾,最后尸骨无存,所以,逃是唯一出路。
想到这里,他随便披了件外套遮羞,再一把抱起衣不蔽体的年沟涌,打算杀出重围。
但他抱起年沟涌的目的,并不是要带她走,而是想拿她做挡箭牌。因为她是梁丘岸魁的姨侄女,他要利用这种关系。
恰好此时,拖延了很久的暴雨终于倾盆而下。
趁能见度骤然下降之机,上官未央闪开大门,将年沟涌抛向梁丘岸魁,然后一招“潜龙升天”越墙而出,再踩着禁军的头盔,一溜烟跑了。
那些被踩的军士还以为雨密成瀑,泼在了他们头上,丝毫不觉得已遭到上官未央的践踏。
再说梁丘岸魁列马横刀,守在“渡云楼”门口,打足了十二分的精神,志在手刃奸贼,为佘方仍报那血海深仇。
偏偏此时,大雨不期而至,大门也恰在此刻打开。
梁丘岸魁始曾未料,上官未央竟将衣衫不整的年沟涌,迎面向他抛来。
潮鸣电掣间,他无暇细思,本能地出手接人。否则年沟涌摔在地上,必死无疑。
就这样一分心,但觉人影忽闪,上官未央已逾过院墙,仓皇蹿出,足履人头,逃之夭夭。
将谋适带领“特侦队”三十余人,跟踪去追,只于禺州城门处,见到十几名倒毙的守军。
梁丘岸魁能胜任兵部综制之职,有权部署举国之兵,当然不会是寻常之辈,武功甚是了得。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接住年沟涌的那一瞬,他就知道上官未央不想她死,所以只用外力抛她,而未使内劲掷她。
如果不是这样,纵使他能接住,到手的也只会是一具女尸。
但这并不代表上官未央在危难当头的时候,还心怀善意,懂得怜香惜玉。因为在男人的内心世界,对手永远都是男人,女人只是赢家的奖品。
消灭对手,是男人永远的手段;
消费奖品,是男人永远的目的。
梁丘岸魁将年沟涌轻轻放在地上,然后带兵去追上官未央,当然是无功而返。
霍世有听霍实诚、梁丘岸魁、将谋适等,回来报告说上官未央漏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