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生气?”赤司问。
“我没有在生气。”
“是吗。”他不置可否。
“要说生气明明是你在生气吧。”我有点不满,“再说,我怎么会对自己像老妈子一样的幼驯染气那么久。”
也没等他对我这种“老妈子一样”的看法发表什么言论,被那种大概可以写做“不苟言笑”的表情,和“不怒自威”的神色盯着,我还是能淡定地继续“作死”。
“说起来,你们社团很缺电费吗?篮球馆为什么不开灯。”
——又搞得像是要黑化一样。
我补充:“还好你不是青峰那种融入黑暗就看不见的类型,这真是太好了,我好欣慰。”
赤司征十郎:“……我也觉得。”
我一脸震惊:“青峰知道你心里也是这样想他的吗?”
“大辉他当然不知道。”赤司征十郎冷静道,他站起身去开了灯,回来的时候我感觉他周身的气氛终于变得正常了,唇角甚至上扬了一点弧度。
“新学校怎么样?”
我所展开的无厘头的话题自然就换掉了。赤司的语气平静,丝毫不见之前在知道我“随便”选择了一所学校时的生气状态。
“挺不错的。同学都很有趣,我没参加社团,学生会也不要,就是校服有点丑罢了。”
他对我的咸鱼行为不予置评。
只是接着问:“一个人住着还习惯吗?”
窝在沙发里,我无所谓道:“我觉得挺好啊,家人不在的话……房子太大佣人不少才会觉得不舒服吧。换个离学校近点的地方、天天走着去学校,轻松愉快。想动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不想动也有人来做饭打扫卫生。”
“阿征你呢?篮球部部长、学生会也……?”
“啊。”他随意地应了一声,“现在是洛山学生会会长。”
“这不是很厉害嘛。”我直起身,兴致勃勃地给他鼓鼓掌,“以学校的默认制度,一年级就当上会长可不容易,这才开学几天啊。”
“因为学生会有一些人事调整。”
他是轻描淡写的,对这种正常学生做到都会无比骄傲的事情,向来如同呼吸一样平静平淡。
不骄不躁的态度是一如既往。
之后,我们也就顺其自然地聊了一些日常,并约好了下次见面的时间。
结尾是赤司征十郎不容置疑地:“明音,早点睡觉,不许玩手机到半夜。”
……他好像我妈妈哦。不,我妈妈根本没那么细致。果然是有老妈子属性。
赤司征十郎本身就是个“喜欢说教”式的人设,从他嘴里听到一些:“注意安全”、“不许挑食”、“不要熬夜”之类的关键词实在是太容易了。
不过这样的聊天,倒是让之前“冷战”了一阵子的氛围被他轻易化解了。
唔、说起原因……只能说是无法互相理解罢了。
就像我实在是无法理解他最后非要把自己搞成个运动番的反派大boss一样的人设那样。他很多时候也无法理解我过于自由、毫无计划、经常一时兴起说做就做的决定。
知道我的择校、并决定一个人搬出主宅去住的那天。
他也冷着脸问过我:“为什么莫名其妙选择了一所学校。”
我倒是冷静地回答:“因为一切都是命运石之门的选择。”
赤司:“……”
或许就像绿间觉得我选择学校的方式离谱一样,赤司同样觉得我这种随随便便的选择很离谱,离谱到他好像有点想和“罪(无)魁(辜)祸(躺)首(枪)”的绿间去1v1的程度。
不过,我是觉得身为幼驯染的他从小对我的那种莫名其妙的保护式的关怀,有点太过头了。
毕竟我家里人都觉得我这种选择不算任性。……好吧,也可能是我家里人比较开放?比较神经大条?
而赤司的话,他没裂开之前倒还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