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淮驾车去了市人民医院,忍不住皱眉,“怎么不早点去医院?拖了大半个夜晚,烧坏脑子怎么办?”
风忻家里那位又不能照顾人,就这样烧下去,那怎么能行。
闻言,风忻只是笑笑,静心听童淮关怀她。
到了医院,她们挂了号,去的普通内科。
今晚值班的医生很年轻,看起来没啥资历,童淮想让换个医生,被风忻用眼神制止了。
医生拿探热针让风忻放在腋下,等五分钟,又问了风忻的姓名年龄,记好病人信息。
五分钟后,确定风忻发烧多少度,医生才开始拿手电筒照看风忻咽喉,流程一切如常,他也是当普通发热看。
手电筒在照到风忻眼睛时,医生脸色微微惊变。
“今晚可以先打退烧针。”医生说,又叹声建议,“明天到肝病专科做个专门检查,你眼睛有点结膜发黄,不要拖。”
童淮坐不住了,“你没看错吧,我朋友每年都有做体检,她发热而已,你让她去看肝病专科?”
医生本来就是提个建议,已经把话说的很委婉,“一般早期肝病没有明显症状,等发现的时候多数已经很……麻烦了,所以我才建议你朋友不要拖,趁早去专科看看,如果没事,最好不过是吧。”
体检也要看是什么体检,如果没做过肝胆彩超,不一定能发现。
他细心询问,“除了发烧,你还有哪里不适吗?”
医生不能诱导病人开口说病情,容易给病人产生错误判断,只能让病人自己说。
为了不让病人压力过大,医生话说的也很保守,这种病一旦发现明显症状,多半是中晚期。
还可能伴有牙龈出血,上腹胀痛,发热,水肿等。
风忻面色惨白,怔怔摇头。
医生一眼就看出风忻在撒谎,没多问什么,只是劝说,“不要拖了,明天去检查一下吧。”
打了退烧针,开了药,回去路上,童淮还气不过,跟风忻吐槽,“你别乱想,那个医生这么年轻,一看就没啥经验,张口就来,别吓唬自己。”
风忻牵强地扬起唇角,没什么力气说道“……嗯。”
嘴里骂骂咧咧,吐槽完后,童淮语气顿住,车内安静许久。
直到快把风忻送回家门口,童淮才再次开口,“明天我陪你去看看,就当图个心安。”
风忻没说话,分别那一刻,和童淮道谢就下了车。
退烧针见效很快,风忻不觉得身上烫了,似乎好了不少,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次发热起来。
她站家门口没有进去。
没有人知道风忻在想什么,她抬头看满天飘下来的雪花,房子二楼还亮着灯,就这样呆呆望着,雪落在她的脸上,触感虽轻,却酷寒不已。
窗户里面的人影,可以看得出来,一个头发颇长的女人,怀里抱着毛绒公仔,靠在窗边一动不动,似乎在安静等着什么。
很多次风忻站在家门口,跟现在一样的位置,没有进去,她在期盼房子里的那个人可以开门迎接她回家,问她上班累不累,和她说说话,给她一个亲昵的浅吻,为她留一盏灯。
可她一次次回来,都是凌乱不堪的地板,惊恐尖叫的咒骂,要不然就是无休止的冷漠,对她不理不睬,不看不应。
现在她渴望期盼的,已经出现在眼前,她却不敢上前相拥。
风忻唇瓣嚅动,轻声细喃——
从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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