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你们都坐着,我走,我走!”不成想,房云卿倒是个有眼色的主,许是见着我与华阳有了争吵,主动请辞。
“别介,你们二位,好不容易遇上,定然有许多心里话要说,华阳,你说是吧?”
华阳这厮,你道他是如何作答的,他答道:“确乎如此,来,云卿,你也坐下,一起吧!”说罢,起身,将房云卿拉到他那边的凳子上,坐了下去。最后,他自个则坐在了房云卿的身旁。
这厮,他倒懂得享受,还知晓找个美人在旁陪伴。一时之间,心中生出一种严重不平衡的感觉来。也罢,毕竟是自个要留下房云卿的,华阳不过做个顺水人情罢了。
房云卿坐下之后,朝华阳看了几眼,又朝我看了几眼,许是见着我们一直在大眼瞪小眼,不满道:“你们把我留下,就是为了看你们在这秀恩爱的吗?”
“秀恩爱?秀个铜板秀!”我顺嘴反驳道,“你哪只眼睛瞧见我与那厮是一对了?”
房云卿摇了摇头,无语道:“我还是离开吧,省得给自己惹来麻烦!”
房云卿的身子刚起,又被华阳一把给抓着坐下,“留下来,叙叙旧,许久不见了,不晓得你这两年近况如何?”
华阳这一问,房云卿吁了口气,答道:“还能如何,整日跟一帮大老爷们打交道,喝喝酒,查查案,老样子呗!”
“以后,少喝点酒,男人喝多了,都会伤身,更何况你还是位女子。”华阳说着,朝房云卿递过一杯茶去,“若是想喝酒了,拿茶代替吧!”
此举,令房云卿眼眸顿变,瞬间有种小女儿家一般的姿态呈现出来,“劳您挂心了。”
听闻此处,我着实忍不住,插语了一句,“您?华阳他老爹,是你当差的头么?”若不然,她何以对华阳如此尊敬?
“老爹?”房云卿疑惑道,“怎么,你还……”
“云卿,此次前来洪州,是为了那采花大盗一事么?”华阳打断房云卿的话语,问道。
房云卿点了点头,“正是!”似乎想到什么,问道:“你们该不会亦是为了此事吧?”
据房云卿讲述,她确乎是梅林请来缉拿采花大盗的,至于梅林为何请她前来,则是由于她成功缉拿过多名采花大盗。在捕获过程当中,房云卿大多时候,会以自己为饵,将采花大盗给诱出,最后将其擒拿。
除了武功过人之外,还须懂得大多毒药,尤其是各类迷药,且,并且机警过人。这三者当中,只要缺少一样,那房云卿便会有失手的时候。从这个角度来论,房云卿,确乎不是个寻常的女子,堪称捕快界的巾帼英雄。
事实上,梅林并未三顾茅庐,甚至于,一次也未曾去京城主动拜访,而是梅林托自己的哥哥亲自上门,这才使得房云卿从京城快马加鞭,赶到洪州城内。
捕快的任务,是抓贼,我们道士的任务,则是降妖除魔,虽则道不同,然,此次,却有了同一性。房云卿在这个时候出现,许是冥冥当中的天意,与我和华阳而言,绝迹会起到锦上添花的作用来。
聊完正事,华阳与房云卿开始叙起家常来,絮絮叨叨,所涉及的内容,极其缺乏营养价值。
譬如,华阳问房云卿,“许久不曾回去,父亲和祖父他老人家可还都好?”
“您务需担心,他们都很好,不过,您也知晓,老人家年纪一大,就特别希望子女儿孙都在身边,承欢膝下。您还是抽空回趟京城,见见他们。”
再譬如,华阳又问房云卿,“你在张大人手下,已有四五年了,没想过要调往大理寺么?”
“您可千万莫要动这心思,衙门小点,待着自在。再者,就大理寺那群草包,还不如我如今那群兄弟们。”
“成吧,你自个待着开心便好。”
扒菜的同时,间或抬头,朝他二人瞥上几眼,见着他们一直处于忘我的境界,便未打搅,任由他们海天胡地。
待将桌上的才扫地七七八八,仍是见他们未曾有停歇下来的意思,主动建议道:“若不然,咱们换个地方再聊?”
酒楼的掌柜,许是被房云卿方才那把大刀给吓着,怎么说,都不敢收钱,最后把房云卿给逼急了,直接命令他将银子收下。
原本该我自个破费的,有人大方替着买了单,怎么滴,咱也得感谢人家不成,由衷地赞叹道:“不成想,华阳竟交到了一个如此阔绰,又出手大方的朋友。”
可不是吗,这一路走来,从未见华阳那厮从腰包里掏出半个铜子来,都是我在掏银子。那种情形,就仿佛养了一位小白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