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非是将听到的话告诉他。慕枕流道:&ldo;难道望南府最近有什么变故?&rdo;谢非是摇头。过了一个时辰,门卫那里依旧没什么动静。谢非是火了,走到城门前,抓了一块下来。门卫们惊得站都站不住了。要知道,这是城门啊,望南府的城门!几个门卫连滚带爬地喊道:&ldo;霍南疆王来了!南疆王杀进来了!霍决来了!&rdo;谢非是脸色更黑,对着还留在原地的卫兵道:&ldo;谁是霍决?!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东海逍遥岛谢非是!&rdo;他说完,扭头看慕枕流。慕枕流似笑非笑。谢非是道:&ldo;我哪里说错了?&rdo;慕枕流道:&ldo;行不更名,坐不改姓?&rdo;谢非是噎住,很快凑到他边上,赔笑道:&ldo;该改还是得改,我以后跟着媳妇儿姓。&rdo;至于他爹会怎么想,他一点都不想知道。东海逍遥岛岛主莅临望南府的消息以之前&ldo;抓到两个疑似南疆王夫妇&rdo;快百倍的速度传到望南府知府邢奇章的耳朵里,他立刻用比&ldo;东海逍遥岛岛主莅临望南府的消息&rdo;快百倍的速度出现在了谢非是和慕枕流面前。&ldo;岛主和慕大人大驾光临,邢某有失远迎,失敬失敬。&rdo;邢奇章抱拳。谢非是道:&ldo;我本没有打算让你知道。是他们逼的。&rdo;&ldo;……&rdo;邢奇章干笑道,&ldo;这个,手下多有得罪,还请岛主大人不记小人过,宽恕则个。&rdo;慕枕流道:&ldo;邢大人客气了。&rdo;邢奇章道:&ldo;慕大人不是刚刚调任平波城吗?为何会出现在望南府?&rdo;慕枕流轻描淡写道:&ldo;要务在身。&rdo;邢奇章识趣地没有追问下去,盛情邀请两人入府。谢非是见慕枕流没有拒绝,无可无不可地答应了。请求长生子被公认为庄朝眼里,依旧是位惹不起的贵客。谢非是便带着慕枕流在邢奇章的府邸里胡吃海喝了一通,又要了一间上房,美美地睡了一觉。期间,邢奇章一边处理着自己的事情,一边叫人密切关注他们的动向。当他们次日醒来时,邢奇章当即闻讯赶来。&ldo;不知两位昨夜休息得如何?&rdo;他笑眯眯地问。谢非是道:&ldo;应当没有人比听了一宿墙角的邢大人更清楚啊。&rdo;邢奇章惊道:&ldo;谢大侠何出此言?邢某对天发誓,绝无监视二位之一。&rdo;谢非是呵呵笑道:&ldo;我开个玩笑罢了,邢大人何需紧张?&rdo;邢奇章赔笑两声,挥手叫下人送膳,自己陪座。慕枕流好奇地看了他一眼。谢非是的身份再特殊,也只是个江湖中人,何以令邢奇章这个朝廷大员卑躬屈膝?难道是因为方横斜的关系?他此次上京是为了揭发军器局和唐驰洲暗中勾搭的阴谋,自己此刻却沾着方横斜的光享受招待,不禁如坐针毡。&ldo;谢大侠请用,慕大人请用。不要客气。&rdo;邢奇章在旁布菜。若是个妙龄佳人坐在他这个位置,此情此景倒还有几分情趣,换成邢奇章,简直像一桌子都在说:有事相求。谢非是看慕枕流吃了个七七八八,放下筷子道:&ldo;邢大人家厨子的手艺实在不错。&rdo;邢奇章道:&ldo;他还会江南小炒。谢大侠多待几日,我将他好好地露两手。&rdo;谢非是道:&ldo;待几日就不必了,想露两手的话,就多做些不易坏的食物,让我们带着路上吃。&rdo;邢奇章笑道:&ldo;好,好好。不过,谢大侠真的不考虑再多待两日吗?难得您这样的贵客莅临望南府,我若不能一尽地主之谊……&rdo;他停了停,&ldo;日后回京见到方府主,也不好交代啊。&rdo;谢非是道:&ldo;你拦着不让我们走,更不好交代。&rdo;邢奇章忙道:&ldo;绝无此意。&rdo;他叫人去准备食物。谢非是道:&ldo;最好再来点好酒。&rdo;&ldo;有有有!望南府的江酒、井酒和春花酒都相当的有名,这三种酒又分了好几类,储藏的时间长短不同,味道也更不相同。就说这江酒,里面放上两颗青梅,味道更清冽可口。&rdo;邢奇章见他对酒感兴趣,立刻滔滔不绝地卖弄起来。谢非是明知他卖弄,仍是听得不断地吞咽口水。慕枕流微笑道:&ldo;那要请邢大人准备一辆马车了。&rdo;邢奇章笑容一僵。谢非是点头道:&ldo;不错不错。&rdo;他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放在桌上,&ldo;够了吗?&rdo;邢奇章忙站起来道:&ldo;如何使得?谢岛主莅临望南府,难道是我三生之幸。怎能让两位破费?&rdo;谢非是道:&ldo;你若是不贪赃枉法,囊中也不会太富裕,还是收下吧。&rdo;邢奇章无话可说,打了个哈哈将银票收了起来。准备食物时,邢奇章千方百计地拖延时间,到了傍晚才假惺惺地说准备好了,但天色不早,不如再留宿一晚。怎料谢非是道:&ldo;我们睡了一天,正精神着,赶路正好。&rdo;邢奇章见他们油盐不进,莫可奈何,只好说:&ldo;当年岛主与阿裘一战败北,我很是可惜啊!可怜天下人都是愚昧盲从之徒,竟以为岛主的武功远不及霍决,我虽极力辩驳,奈何难敌众口,实在很是为岛主打抱不平。&rdo;谢非是面无表情道:&ldo;那又如何?&rdo;邢奇章道:&ldo;霍决身居南疆,与望南府一江之隔,再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了。他这个人心胸狭隘,跋扈张扬,岂能与谢岛主相提并论?我虽知真相,却无法说服众人。我在想,唯有等到某一日,谢岛主亲手打败霍决,世人才知道孰高孰低。&rdo;谢非是看慕枕流已经指挥人将邢奇章送的东西放到了马车上,漫不经心地接口道:&ldo;那你慢慢等。&rdo;邢奇章道:&ldo;其实也不用等那么久。据我所知,南疆王霍决这几日就要来望南府了。&rdo;谢非是道:&ldo;哦,那你好好招待他一番就是了。&rdo;邢奇章见自己煽风点火了半天,对方全然不上钩,有些急了:&ldo;难道谢岛主……真的全然不介意?&rdo;谢非是道:&ldo;谁认为我武功差,就自己上来找打。要是谁认为我武功差,我就跑去打别人,那显得我多傻缺啊?&rdo;邢奇章:&ldo;……&rdo;谢非是又道:&ldo;至于&lso;再没有比我更了解南疆王&rso;这种话,我听听也就罢了,要是传到席停云的耳朵里……啧!&rdo;邢奇章:&ldo;……&rdo;等慕枕流与邢奇章道别,谢非是跳上马背,一抖缰绳,就驾着马车去了。慕枕流从窗口看着邢奇章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不由好笑,从车厢里出来,与谢非是并坐:&ldo;生气了?&rdo;谢非是道:&ldo;我为何要生气?&rdo;慕枕流道:&ldo;阿裘那一战,你是故意输的吧?&rdo;谢非是憋屈地噘嘴。答应方横斜时,他并不觉得输一场比武有什么大不了的。哪怕真的输了以后,天下人都说东海逍遥岛的武功不过如此的时候,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当邢奇章当着慕枕流的面说自己不如霍决时,他却觉得,那一场,自己输冤了。&ldo;我不知道你为何要输,不过,我相信绝不是因为武功不济。&rdo;慕枕流道。谢非是搂过他,在脸上大大地亲了一口:&ldo;还是媳妇儿了解我。&rdo;慕枕流道:&ldo;若是以后,方横斜再叫你输,你还输吗?&rdo;谢非是道:&ldo;以后听媳妇儿的。&rdo;他突然抬手捏住慕枕流的下巴,坏笑道,&ldo;你套我的话?&rdo;慕枕流无辜道:&ldo;有吗?&rdo;谢非是拇指摩挲他的嘴唇道:&ldo;我也不知道他为何要我输,想来是留着阿裘有用吧。&rdo;有什么用呢?越是了解方横斜,就越不了解他。就比如,他到现在都不明白方横斜为什么会救自己一样。慕枕流看着前路,突然有些茫然。自己带着的证据,真的能扳倒方横斜吗?不管外面如何的风风雨雨,天机府里一派祥和安宁。文思思在府里&ldo;闭门思过&rdo;憋得慌,冒着性命之危,找席停云下棋。霍决在旁虎视眈眈。文思思被看得浑身不自在:&ldo;王爷久离南疆,真的不要紧吗?&rdo;席停云微笑道:&ldo;有武女子在。&rdo;文思思哂笑道:&ldo;他就算竖起冲天辫,也模仿不出王爷的神韵于万一啊。&rdo;席停云道:&ldo;他有别的办法。&rdo;霍决瞄了眼棋盘:&ldo;将军。&rdo;文思思一边上&ldo;士&rdo;护驾,一边笑眯眯道:&ldo;他的办法,大抵又是逮着个人胡缠一通,闹得满城风雨吧,也不知颜初一和平主他们吃不吃得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