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起不置可否:“情绪激动不利于恢复,您不要多想,安心休养。”
“只要清源回来,我的病就能好!”陆行川其实也不是非要陆起把陆清源弄出来,反正也坐了四年牢,到过年也就两个月了,也不急着这点时间。
他就是生气。
明明是他和妻子亲生的孩子,为何就能冷血如斯,对家人毫无感情。
他永远记得,在陆清源6岁,陆起4岁时,他换窗玻璃划到手,虎口裂了好深一条大口,血流如注往下滴。
陆清源就哭得鼻涕眼泪横飞,抱着他腿不撒手:“爸爸你疼不疼?呜呜呜呜,爸爸你流血了怎么办?!”
而陆起只是冷漠看了眼,去厨房叫他妻子张舒瑶。
陆行川毫不怀疑,有一天他死在陆起面前,陆起也不会流半滴泪。
果然后来张舒瑶出事,活生生摔死在陆起面前,陆起别说流泪了,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
陆行川别过头,后脑勺对着陆起,嫌恶摆手:“走走走,我不想看到你!”
陆起神色不变:“您好生养病,我下个月再来看您。”
这四年来,陆起每月12号固定会来看陆行川,风雨无阻。
有一次12号有沙尘暴,电视台全天预警,提醒市民如无必要,千万不要出门。
陆行川以为陆起不会来了,结果陆起准时出现。
陆行川知道骂也没用,索性闭嘴不说,躺平一动不动忽视陆起。
陆起出去了。
带上病房门,转去康复科。
第一天是关节活动训练。
陆起面无表情完成了所有要求,脸上布满一层厚重的汗。
小邓赶紧抽出湿纸巾,上前准备帮陆起擦汗。
结果陆起做了一个让他回去的手部动作,小邓虽百思不得其解,但还是退了回去。
正纳闷,小邓瞳孔很快地震,惊恐地看着前方的陆起,拿起手机自拍了一张怼脸照。
小邓:“……”
怪事从没有,一来就特别多!
*
林有拙看到陆起的信息,以及那张满是汗水的脸,已经快半夜了。
自习室里只剩他一人,外面的夜风呼呼刮着,窗户响得有点狰狞。
林有拙收拾课本放进书包,起得有点急,冷不丁一阵眩晕。
这才想起,他今天下午收到轨道设计竞赛的题目,一头扎进方案里,连晚饭都忘了吃。
他打算先去便利店买个面包。
他边往外走边给陆起发信息,怕陆起休息了,打电话会吵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