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分钟,外婆看着梁映宁,“盈盈。”
什么嫽嫽,妮妮,都有。
开口闭口,小姑娘模样灵光的咧。
哪管她叫什么名呢,梁映宁都应得欢。
唯独没有叫错沈婧,唯独沈婧说什么老太太都记得。
吃完蒸糕。
两个躲在楼梯口,偷偷喝了酒,一包糖,一包抽纸,并排坐着。
好一会,外婆打开门,扔了两个红色坐垫出来,一声不吭。
梁映宁接过垫屁股,“谢谢阿婆。”
外婆点点头,进屋关门。
梁映宁回头看着严实的门,“你怎么不送去养老院,会有专业人员照顾。”
“她不喜欢。”
沈婧低头,轻轻打开易拉环。
她容易醉,度数很低的果酒也不敢贪杯。
“换你,你喜欢吗。”沈婧补充。
梁映宁想了想,开玩笑说,“那不行,进去面对的都是老头简直悲剧,老头没有腹肌和肱二肌头。”
沈婧翘唇,“都老了还想欣赏男色,坏不坏啊你。”
梁映宁灌酒入喉,“你天天有得看有得摸,站着说话不觉得腰疼。”
这让沈婧想起周律沉,低头划手机屏幕,并没有他的信息。
说不定在哪里和朋友跨年呢,或者身上已经不小心沾了谁的香水味。
“不打算回京市?”梁映宁问。
京城沈家,梁映宁打听过,京城倒是有个沈家,挺深,其它的就打探不到。
沈婧歪脑袋,背靠扶手,“都忘记沈家大门在哪里了。”
知她在开玩笑,梁映宁傻笑,“他们不来沪城找你吗。”
沈婧揽紧身上的外套,“沈家孩子多,他们不缺我一个。”
说得轻松自在。
梁映宁不再问,安静喝酒。
大概,这就是她第一眼缘就喜欢沈婧的缘由,沈婧一举一动的慢性态,一股被金钱娇养过的纯。
就什么也不缺,唯独情感缺失的那类人,出身豪门,走过原生家境,最后过着平静淡然的日子。
丢到人群里,依旧是金玉。
楼梯口恢复冷清,老旧灯盏的光线越发显得昏暗。
而这座城市纸醉金迷的那一端,那一批从没有忧愁的富家子弟在高门围墙里见叔伯,应酬长辈。
聚会里,那些个人里边,不论辈份,论敬重,当属周律沉地位最高。
他承周老太太的面子,做足了晚辈的本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