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田玉,本事倒是不小,竟真的让她的娘亲长了几分心思了?
有种自家好白菜被人拱了的感觉,鱼苗说不清道不明的郁闷。
虽说田玉早就跟她打好了招呼,要追求她的娘亲,可现在,她竟越发觉得那个身份有待详细调查的男子配不上自家的亲娘。
见李三娘早真躺下睡了,鱼苗也上好在外间多呆着,便又重新取了蜡烛,想着回头怎么仔细盘问盘问田玉的底细。
鱼苗举着蜡烛回了里屋,见魏清风正闭着眸子躺在床榻上,呼吸均匀,好似熟睡了。
鱼苗心底有点小小的失望,将蜡烛放在了床头不远的桌上,待脱了鞋上床,她倾身吹熄了烛火。
腰上,一双男人的手臂突然就搂上来了。
鱼苗心口一窒,感觉那双男人的手臂竟是光溜溜的。
来不及思考,她的人已经被压在了床榻上,周围的空气又变得稀薄了,是棉被又出现在了两人上方。
魏清风堵住了鱼苗的唇,薄唇在她唇上辗转。
鱼苗心底的小失望渐渐被填满,可想起外间李三娘还没睡,她在魏清风吻向她的颈子时,咬住了唇。
“相公,娘……”鱼苗轻声低语。
魏清风将她一双手按在枕侧,漆黑中,沙哑低喃,“无法忍了,太想你了。”
之后,鱼苗在克制中,彻底体会了一番什么叫欲生欲死。
外间,李三娘仍是了无睡意,听到里屋似又传来很轻微的动静,她就越加睡不着了。
李三娘又滑下了床榻,这次,她未敢点灯了,只就着窗外的月色,重新拿起了针线。
田玉的衣衫,还差最后几针。
李三娘虽然眼睛因为长久的熬夜废了,但好在针上活,对她而言已经成了本能。
熟练的将最后几针补好,她想的是,还是将那田玉回绝了吧,或者恍做不知,鱼苗虽说已然成亲了,小两口感情也好,可小宝还小。
她若改嫁,对不起亡夫,对孩子也未偿是件好事。
只是守寡多年,今日被一个男人救了,尤其还想到了他待她向来不错,那颗先前烫了的心,却怎么也冷不下来。
李三娘低低叹了口气,暗暗背了一遍父亲教的女戒,正想将田玉的衣衫收拢起来,却见从他的衣衫里掉出什么东西。
那东西轻飘飘的,没有重量,伴着月色,李三娘低头寻找。
终于从桌角摸到了一物,举起来看时,她的瞳孔猛地紧缩。
那物件似乎是什么动物的皮毛,样式模样份外熟悉,竟与她先前在糟蹋了鱼牡丹的赖汉子身上看到的如出一辙。
也是她身为少女时看到父亲惨死的唯一证据。
乡亲们皆知她李家是糟了横祸,却不知父亲被人用刀抹了脖子之时,她正趴在床底下。
还有长兄的死,虽是被马车撞到不治身亡,她却觉得那也不是意外。 李三娘突然握紧了手里的皮毛,本想着拒绝田玉的她,突然就换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