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惊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微眯起眼,凤眸闪过一瞬而逝的杀气。
一个妄图要杀她的人,她绝计不会放过。指尖一弹,一枚暗器击中皇后的脚踝。
“哎呀!”皇后痛呼一声,跌倒在地,“是谁!是谁敢暗算本宫!”
“不是暗算,是明算。”凤惊云推开君佑祺,清寒的眸光扫他一眼,又冷冷启唇,“若非看在你儿子诚心向我道歉的份上……”话并未说完。
皇后听得出她的意思是看在祺儿份上,才不杀她,“本宫就不信,祺儿能亲眼看着你把本宫杀了不成!”
“母后,你不要逼儿臣。”君佑祺神情沉痛,“别忘了,是你先要杀云儿。”
“你是糊涂了吗?”皇后气恼,“以她的能力,若不能为你所用,将是一个很大的祸患。”
“天底下人才辈出,有能耐的人多了,难道本王就能全部收归己用?”
“别人对你造不成影响。她不同!”皇后纤长戴着扳指的手指,指着凤惊云,“她到底有什么好?让你连身为王爷的自尊都丢下了!一个女子而已,她叫你滚,你不会杀了她?你不会强取豪夺,你不会先把生米煮成熟饭,你不会……”
“儿臣什么都不会。”他重重地打断她的话,“正因为儿臣是真的在乎她,不想逼她。”
皇后的心很痛,布了岁月痕迹的脸上盈起了哀伤,“本宫养的好儿子,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忤逆本宫!呵呵呵……”掀开裙摆,拉高裤脚,露出脚踝,一枚五角星形状的金属暗器卡在了肉里,深可见骨,皮开肉绽,鲜血将她的裙摆都打湿了。
乍一看去,有点触目惊心。
“你看看!”指着脚踝上的伤口,“暗器入肉、进骨,真是很疼。你就看清楚,你所谓喜欢的女子,她是怎么对待你的母后!”
“儿臣还是那句话,是母后您先要杀云儿。诚如她所说,若非看在儿臣的面,母后您已经没办法再开口说话。云儿已经往开一面了。”君佑祺闭了闭眼,“若她是个手无缚击之力的女子,或是儿臣来晚了,后果又当如何?”他会失去她,尽管知晓她有自保的能力,他还是忍不住担心。
“本宫只知道,本宫是你的亲娘。母亲不可以换,女人可以随便换!”皇后痛得牙齿打架,眉头都皱到了一起,忍着脚上的巨痛,颤巍巍地站起身,身子虚浮不稳。
凤惊云挑眉,“不过去扶你母后一把?”
君佑祺站着没动,一脸的无动于衷,“她答应过不插手本王的私人感情,如今却背着本王来取你性命。本王失望之极。”
凝视着他漠然的表情。凤惊云觉得内心一片沁凉如水,没有盲目的感动。一个有能力争抢皇位的男人,对于生母都如此薄情,将来对她呢?
将来……她讽刺地勾起了唇嘴。
她不想再与任何男人有将来。穿越前身上那十个枪击的血窟窿,似乎现在还能感受到疼痛。孙建峰对她的温柔一幕幕浮过脑海,当那张温柔的脸变得虚伪、势利,为了钱,为了取代她成为国际一号杀手,什么帮她挡子弹的苦肉计,美男计,尽数而上。
当初她明知道孙建峰是杀手,有问题,仍然选择了相信他。结果是输了心,输了人,输了一切,只有死不瞑目。
而眼前的君佑祺呢?看似纨绔不化,心机非一般的深沉。就明面来说,以他今天能有资格与太子、半面邪魔一争高下,绝非感情用事的人。
如果是当初的她,君佑祺的千般好,万般宠,她肯定会接受。如今,她已经死过一次,明知道有问题,不会再重蹈覆辙。
皇后脸上血色退尽,“君佑祺,本宫对你更失望!”厉喝一声,“来人!”
一名太监匆匆从院外走了进来,“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回宫!”
“是。”太监扶着皇后远去。
回皇宫的銮轿内,太监庆福心疼地替皇后把脚踝内的暗器取出,尖细的嗓音怒骂着,“凤惊云那个杀千刀的,竟然连娘娘您也敢伤害,简直太可恨了。王爷也真是的,居然帮着凤惊云,枉娘娘您这么疼他……”
“祺儿若是帮着本宫,本宫反而倒会失望。”皇后脸上浮起阴险的笑痕。
“老奴不明白……”
“凤惊云此人武功高强,医术用毒已臻化境,能杀人于无形。若是能收为己用,必定如虎添翼。如今皇上中了毒,昏迷不醒,御医束手无策。唯有女神医忘川能救得了皇上。”皇后若有所思,“太子君承浩对于皇帝中毒一事,一点儿也不急,估计还巴不得皇上死。只要皇上死了,他便能明正言顺、以皇太子的身份继承大统!”
庆福是皇后的亲信,自然已知晓忘川即为凤惊云,“无论如何,您都得想办法让皇上醒来,改立齐王为太子。”
“为了祺儿能登大统,本宫可谓费尽了心机。来找凤惊云之时,本宫便派人通知了祺儿。若是凤惊云肯为本宫所用,那自是好。若她不肯,祺儿赶来,也自知如何应变。”
“娘娘您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