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晚要帐篷,还有村子里面的人都搬走,只需要今天一夜而已。”毛小乐提的前者我倒是明白一点,毕竟有什么动静她都可以随时应对,第二点我也明白其中的道理,可是有些难办。
果然这家人露出来难堪的神色,一个个的接过符结结巴巴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带头的男人也就是直系的重孙说道:“让村民全都搬走,这有点不大可能吧。”
“你希望出人命吗?这种事情,很难办的,如果真的闹到了警察局,吃不了兜着走的都是你们啊。”
可是若真出了这种事情,我们能逃得了干系?
男人只能说了句经历而为,毛小乐立马打断了他:“不是尽力,是必须。”
我跟毛小乐晚上睡在一个大帐篷里面,毛小乐在天一黑就往帐篷上面贴了许许多多的符篆,然后才钻进来。
那些人好酒好菜的摆了一个帐篷,我啃着烤鸡腿看着气喘吁吁的毛小乐:“做完了?”
“嗯,至少咱们今天的命是保住了。”
“这就是僵尸?”我们的帐篷外面正冲着的就是那口还带着黄土的漆黑棺材,这帐篷的门是透明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外面没有丝毫的光亮却还觉得棺材十分的惹眼。
与鬼身上带的东西不同,它自身散发出来的东西不是阴气,而是一种让人觉得心烦意乱,甚至于想到种种死状的煞气。
毛小乐点了点头:“其实这东西并不算少,只是被当时道法十分了得的能人异士给早早了断了,这个属于近几年的,而且这个地势非常遮阴。”
“不知道你有没有留意,这个村子里面的人都有一种病态的感觉,而且上了年纪的居多。也就是因为这个,阳气镇不住它了,所以很危险。”
许晴说了她们仙家不好插手,这东西也只能道士来处理。
“你能解决吗,不行的话说就不要逞强。”我想起来那天心惊肉跳的画面,说道:“不知道腐尸跟这个比起来,哪个更厉害一点?”
“当然是腐尸。”毛小乐夹了一筷子糖醋里脊,“腐尸是人活着之后受尽折磨,自身带上怨气,死了之后还不让入土,在半空里吊上七七四十九天,这其中还有很多折磨人的法子。”
“总之,就是腐尸厉害。僵尸,就是死了之后风水不对形成的。”毛小乐啧啧了两声,“不过这两样东西还是有点区别的。”
“比如?”我有点好奇。
毛小乐盘着腿说道:“僵尸好歹认亲,不过他认亲只限于要吃肉喝血,腐尸已经算是六亲不认了。”
正当我们说着,注意力完全从棺材上放到了我们所讨论的话题,外面的月亮地照着棺材亮亮堂堂,我有些迷迷糊糊,毛小乐撑着脸已经快要睡着了。
我马上就要熬不住的时候,突然看见一个漆黑的影子蹿了过去,那种瞬间头皮就乍起来的感觉让我心脏猛地跳动的数下。
“毛小乐!”我推了推她,眼睛紧盯着那棺材,毛小乐立马清醒过来双眼中满是警惕。
“我刚刚看见有东西窜过去了!”我这话音刚落,只看见那棺材板子一下子掀起了两丈多高,在半空中划了两个圆圈,砰的一声又回归了原位。
四周空荡荡的,那个棺材板子慢慢滑动的声音在空荡的四周十分的刺耳。
“这……”我有些觉得懵了,所有的感官在这一刻就像是被捂住了一般,全部都被迫听着那棺材的声音。
毛小乐的脸已经接近了煞白,她哆嗦着嘴唇从枕头底下掏出来一把剪好的纸人,那碗男人放的血就在我们的身边。
“它,要出来了吗?”我想不到今晚上的状况会这么凶,当时满心都是一个就不应该让毛小乐来的想法。
那是煞气,直逼心脏的地方,让人窒息,让人觉得自己被黑暗所包裹,永无光明的感觉。
毛小乐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月光,喃喃了一句:“可千万不要出事儿。”
今天正是十五号,月满之日,乡下的天气总是湛蓝如洗,满天的繁星,皓月当空并没有消散几分诡异的气息。
她端来碗,念叨着法咒把纸人都泡浸在血里面。
说来也奇怪,纸本身沾了水也属于轻飘的东西,毛小乐放纸人是往上面一浮立马就沉了下去。
她的额头上密密匝匝布满了汗珠,我这个鬼医与她的行业算是隔行如隔山,对于这些更是一窍不通。
我不敢说话,生怕分了她的心,外面的响声越来越大,直到砰的一声棺材盖子掉了地。
里面有个东西直直的站了起来,他穿着一身白衣,站在棺材里享受着月光的照料。
我听见一种咕叽咕叽的声音,有些像是久远之前的锯子割木头的声音。
“他是在叫人。”毛小乐看着原本沉在血底的纸人直直的从血里面露出头来,一共是十个纸人,那时候在场的也只有十个人。
僵尸没咕叽两声,血里面的纸人就会冒出来一个,到了最后竟然一个连一个的都靠在碗边。
那僵尸叫了许久,我也明白了什么镇魂符的作用,正当我们都要以为结束的时候,一个人从东边的地方缓缓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