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鹤显然有些依依不舍,和南岛一起走到了楼下,在门口追问着南岛下次什么时候过来,他好去准备一些酒水。
南岛想了想,说过几日吧。
“一言为定。”
陈鹤笑呵呵地站在门口,送走了南岛,又在柜台后开始睡觉。
南岛估摸了一下时辰,去文华院吃了一些东西,便赶去静思湖了。
梅林小楼。
白衣书生卿相凭栏而立,安静地看着在院里穿梭着的南岛。
云胡不知便站在他身旁。
“卿师,学生有一事不解。”云胡不知很是恭敬地问道。
卿相手中握着个酒壶,看起来与当初南岛所带的相仿,壶里有一壶酒。
是桃花酒。
“你想问南岛的事?”
“是的。”
卿相把手里的酒壶提到唇边,嗅了嗅,似乎有些犹豫,过了许久,才下定决心喝了一口,然后畅快地说道:“其实很简单,因为有个人他想看一些东西,但是又很犹豫,怕沾上因果,于是干脆往我悬薜院一丢,假装和他没关系。”
“这处悬薜院有什么?”
卿相长久地看着人间,有风带着寒意吹来。
“此事不可说,也不可问。”
云胡不知没有再问下去,转而说道:“您说的那个人是丛刃宗主?”
卿相听到这里,便是冷哼一声,说道:“不是这老王八蛋还是谁?当年青师还在的时候,他便一直往黄粱跑,总觉得,为什么天命在青师而不在他,后来青师死了几百年后,他才安分了下来,天天躺在桥上做着春秋大梦。”
云胡不知轻声笑着说道:“能够走到这一步的修行者,又有谁不是要做梦的。”
卿相沉默了少许,说道:“是的,说起来,其实我也没那个脸骂他,这老犊子是这样,我自然也是这样。”
“不然您也不会真的让南岛在院里留了下来。”
卿相叹息着,回头看着云胡不知说道:“不知啊。”
“卿师何事?”
“你可千万别说这是我的意思。”
“。。。。。。”
“他丛刃怕,我也怕啊。这玩意搁谁怀里谁慌啊。”
云胡不知轻声笑着,说道:“好的,下次就说是我的意思。”
卿相叹息一声,看着正在走向静思湖的南岛,说道:“不是谁的意思,他自己要来的,我们总不能把这个悬薜院又搬回黄粱吧。”
卿相很是头疼,想来想去,还是想把丛刃打一顿。
卿相一边拍着栏杆,一边看着人间喝着酒,许久,惊呼一声,“哎呀,不小心喝完了。”
而后将手里的酒壶递给云胡不知,说道:“你把这个送给南岛,就说他爹给他的,嗯。。。。。要他好好修行,不要想家。对,以物寄相思,就是这样。”
云胡不知捂着额头,接过了那个酒壶,叹息一声,说道:“你这样,学生很难办的啊。”
卿相想了想,说道:“要不不给了?”
云胡不知黑着脸拿着酒壶离开了小楼。
顺便在心里收回了当初和南岛说的那句关于卿相的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