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什么也没问,只是陆小二什么也没有说。
只是这个悬薜院先生还是握住了那柄游走在身周的剑。
“但是黄粱一直有一句话——这是很多年前的一个故事里流传下来的,叫做握着刀剑而来的,只能是敌人。哪怕那是一把菜刀。”
溪午剑当然不是菜刀。
这柄自剑湖之中出来的剑,比天下绝大多数剑都要好。
周山远的目光落向了那个依旧握着剑在那里的小少年,缓缓说道:“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如果他还要继续向我而来,那我只能欺一欺人间年少——毕竟少年的命是命,我的命。。。。”
“也是命。”
人间那些术法的交锋依旧在天穹之上长久地延续着。
远处似乎隐隐有着兵甲正在向着这里而来。
西门看向了陆小二,沉声说道:“你听明白了吗?”
陆小二低头看向手里的剑。
他又何尝不知道这样其实是没有意义的事情?
只是大道理人人都懂,小情绪难以自控。
所以小少年很是认真的点着头,反手却是将手里的剑递向了那样一个悬薜院的剑修。
只可惜,站在这里的确实不是那样一个南方小剑宗的剑修。
而是西门。
虽然他同样出身一个不入流的刀修之地。
只是这个人天赋确实很好。
他的刀快到可以与程露相提并论。
溪午剑裹挟着剑意的嗡鸣声才始出现,便有一柄断刀已经横在了陆小二与周山远之间。
陆小二看着那柄被斩回自己身前的溪午剑,沉默了少许,回头看着西门说道:“西门大人应该也恨他们。”
西门平静地走上前来,将自己的断刀从地上拔了出来,送回了鞘中。
“是的。”
这个一身天狱衣袍的八境刀修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陆小二。
“我自然可以一刀杀了他,但你要知道,出了山月,是他们悬薜院与叛军的地盘,杀了他,他们便真的不会不欺人间年少——你如果只是想寻死,而不是回岭南,我当然可以这样做。”
陆小二沉默了下来。
一直过了很久,这个小少年才缓缓说道:“西门大人便是为此而来的?”
西门平静地说道:“我也很年轻,我不想寻死,如果不是你是岭南剑修,我又何必走出山月来?”
陆小二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一些正在向下滴落的血水——尽管只有十二岁,但是有时候见得多了,自然也未免不能冷静地去面对一些东西。
“大可不必,西门大人。”
陆小二清秀的眉眼里虽然沾着一些血色,只是看起来依旧容易让人觉得这是一个干干净净的少年。
小少年抬起眉头,很是认真地看着西门。
尽管在这样一场战争里出现这样的一幕是很怪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