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应新拍了拍他的肩膀,并未说什么,向前面走去。
二人出了那扇门,宋应新留在了后面,将门缓缓合了上来。
南岛回头看着那样一处好似简单至极的院门,沉默了少许,轻声说道:“天工司千年来便将它们存放在这里?就不怕有人闯进去?”
宋应新只是轻声笑了笑,说道:“你猜猜这条巷子里为什么没有别人?”
南岛眯着眼睛看向了巷子,最后目光缓缓落在了两旁的巷墙之上,那些青绿的墙壁之上,似乎隐隐有着一些剑痕。
少年似乎明白了什么,想着当初那些穿梭在司衙之中的流光之剑,缓缓说道:“看来,巷子里大概有着许多仙气之剑。”
宋应新轻声说道:“是的。”
这个中年司主仿佛又想起了什么,笑着看着南岛说道:“当初巳午妖府谋反之时,你应该见过了其中一柄。”
望舒。
那柄极大的剑,被宋应新骗着那个忘了叫啥名字的妖府大妖当成了大羿之弓,带去了皇宫之前,最后化作一柄细长的像是月色一般的剑,落在了神河手中,斩落了下来。
南岛当然不会忘记那一剑。
“那柄剑来自这里?”
少年看向了宋应新问道。
宋应新平静地摇摇头,说道:“并不是,那柄叫做望舒,但与之对应的,还有一柄叫做飞廉。前望舒使先驱兮,后飞廉使奔属。那柄便在这里。”
“在哪里?”
“你脚下。”
宋应新的话音未落,少年脚下某块石板便骤然裂开,一柄形制古朴纹饰繁复的剑,倏然之间,自巷道之下射了出来,满巷大风不止。
这柄剑的风格与那柄叫做望舒的剑,却是有些不同。
只是一个世人的宋应新,却很是平静地接住了那柄剑,看着上面的纹饰,缓缓说道:“望舒是黄粱神鬼里的月神,而飞廉是黄粱神鬼之中的风伯。这是古楚左徒大人的一句辞句。”
连字都能写错的少年,在这一刻却好像明白了什么。
前望舒使先驱兮,后飞廉使奔属。
所以飞廉镇守着那些图纸,正在追随着人间脚步向前而去。
“原来是这样的。”
不过大概少年更好奇的是,宋应新是如何能够接住这样一柄剑的。
只是南岛还没有问出来,宋应新便走了过来,很是平静地将飞廉重新插入了石板之中。
“一些机括小道罢了。”
南岛想了想许久,大概确实无法从自己贫瘠的认知里想出这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机括构造。
“我不能理解。”
宋应新笑了笑,向前走去,轻声说道:“谁能够说自己一定便能理解人间的一切呢?”
少年撑着伞背着剑,跟着宋应新向着外面走去,轻声说道:“但这样总让我看起来有点像一只菜狗。”
。。。。。。
事实上,天工司对于那样一处地方的保障,自然不止是一条巷道里的诸多剑。
当那样一扇门被打开的时候,两个黑袍人都是出现在了槐都地底断街的边缘,安静地向着那里看去。
二人一高一矮,矮的人当然也不是真矮,只是高的人太高大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