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是雪兔,难道是一只肥硕的小羊羔?
陈鹤激动了起来。
声音就在前方了。
陈鹤双手握着那柄断剑,骤然加速,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小肥羊,你跑不掉啦!”
“铛!”
然而在雪地里响起来的并不是什么断剑入骨的声音,而是一声清脆的金铁声。
陈鹤愣在了那里。
额头黢黑,满身雪泥,跪伏在雪中抬起头的少年也愣在了那里。
“陈鹤?”
“胡芦?”
陈鹤大概明白自己的剑砍到哪里了。
。。。。。。
正所谓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
虽然没有逮到什么吃的,但是陈鹤还是很开心,热情地给胡芦塞了一根萝卜干。
只是那个少年并没有接受,甚至也没有靠近陈鹤的那堆篝火,只是背着剑,在不远处的风雪里跪坐着。
陈鹤很是疑惑地看着胡芦,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间剑宗的关门弟子,会出现在着鹿鸣雪国之中。
想了许久,他冒出来一个很是大胆的想法。
“你不会是效仿你师父,来偷学佛法的吧。”
胡芦只是双手合十,虔诚地跪坐在那里,平静地摇着头。
“我是来赎罪的。”
陈鹤愣了愣。
“赎什么罪?”
胡芦原本平静的神色,再次出现了一些挣扎与痛苦。
这个少年只是摇着头,眼角似乎有泪水垂下,很是痛苦地垂下头去,在雪地里再次跪伏了下去。
陈鹤惊诧地看着这个当初应该是懵懵懂懂开开心心在门房打牌的少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他变成了现在这样子。
但看着少年的模样,终究还是没有继续问下去。
只是一面嚼着自己仅剩的两根萝卜干,自顾自地说着。
“其实人间没有什么过不去的,一个世人的罪恶,能有多少呢?无非便是杀了一些人而已,但是你看看他们那些高天之上的修行者,一生都不知道杀了多少人,还不是照样招摇在人间?”
“这样说虽然不太好,但你要学会放过自己。”
陈鹤说着,看向胡芦:“你是不是杀了人?”
胡芦点着头。
“几个?”
胡芦没有说话。
“那就算你杀了三个吧。”
陈鹤说着,走了过来,拿起那把断剑,撩起了胡芦的野人头——瓜皮头早就变成野人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