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想法也是如此,我这个皇妹脾气太倔强了,我们还是回前庭找来大夫给她吧。”陌云清一袭白衣,衣袂随风飞舞,眸子瞧了一眼越下越大的雨,挑眉道:“现在是想走也走不了了,马车行驶在空阔的路上怕是会引雷。”
“不用管她,我们回去。”冷景澈说着转身负手朝着前厅的方向走去,根本不打算管执拗倔强的陌芊芊,对于这个表妹,从小他的确有一段时间宠溺她,可是自从当年发生了一件事以后,他算是看清楚她的心有多么狠毒。
冷景澈走在雨中,不知不觉中想起这一幕似乎与自己十七岁那年初来云涧国的时候一模一样,那时候他还并非是北元的储君,上面有兄长,即便非嫡出可是父皇也立了那个兄长为太子,而为了平息和云涧国的一些内部矛盾,把他送来,表面上看是让他陪着太后,实际上是来充当质子。
充满恐惧的质子生活一直延续了四年的时光,刚开始的一年,他是在颓废中度过的,任何人都抛弃了他,而他的母后对他毫不关心,只因为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后来他救下了被陌芊芊一句话就要拖出去杖毙的宫女,就这样其余的三年里,有了这个宫女的陪伴多了无数的乐趣,可是在北元传来长兄落马而死,传他回去继位之时,那宫女不等他接她就死了,他调查以后方知这一切都是他用心宠惯的表妹所为。
“陌芊芊,你叫我怎么喜欢你。”冷景澈一边走,一边望着雨帘遮挡的朦胧场景喃喃自语。
沉沉的叹息中,冷景澈越走越远,留给后面的人一个远远的背影。
李莫鸢和陌云清也先行了一步,她望着前面冷景澈的背影,感觉出了其中有几分落寞:“好像其中有很多故事呢。”
“皇室的人背后哪个没有故事?”陌云清露出一丝苦涩的微笑,发现李莫鸢目光看着自己,便收敛起了苦涩,狭长的凤眸瞧着她:“这个机会我制造给你了,下面可都要看你的了?”
李莫鸢点点头,收回了目光,她不想了陌云清太多的事情,不知为何这个男子太过深不可测,她怕越陷越深,只好去回避。
夜里,外面的雨依旧不停的下着,闪电划过天空,雷声震得人有些心慌。
李莫鸢打伞拿着个食盒走到自己的屋子门外,因为陌芊芊心高气傲不肯住其他的屋子,她就主动把自己的屋子给腾了出来,其实这一切她都预料到了,而且所有都一步步都朝着她的计划往下走着。
瞧了一眼冻得发抖,打着哆嗦的宫婢,李莫鸢不禁有一些怜悯,陌芊芊也太过冷漠了,婢女虽然是下人可也是人,怎么能这样在外面淋着雨。
“外面下着雨,打着伞都冷,你怎么在这里挨冷受冻?”李莫鸢问了一句,和这婢女说话的原因除了是怜悯她,也是想要借此机会打发她走,不然她守在这里怕是会耽误事。
“是我不好,又惹得公主生气了,得此惩罚也是应该的,多谢郡主关心。”宫婢语气凄婉,眼泪汪汪的,看起来很委屈却又不敢说。
“别再这里雨淋着了,里面我陪着公主就好了,你和其他下人一起去休息吧。”李莫鸢看在眼里,一切都明了了,按照陌芊芊的性格,谁能和她相处的了?
宫女听了眼前一亮,随即眼睛里笼罩起哀愁来:“我不能离开,再说,郡主身份尊贵,怎么能……”
“你去休息吧,这里有我,我也是想要和公主好好叙叙旧了。”李莫鸢语气淡淡的道。
那宫女尽管犹豫却还是走了,但是刚没有走几步,又折返回来,感激的说:“奴婢红绫,多谢郡主帮我,日后有什么用得着红绫的地方,您尽管开口。”
李莫鸢摆摆手,红绫这才彻底的离开了。
帮了这点小忙对李莫鸢来说简直微不足道,可就这样就令红绫这么说,李莫鸢禁不住冷笑,用什么样的人怎么能光平一句话就可以定论。
推开了房门,陌芊芊躺在床上,手中拿着般若花嗅着那幽幽的花香,此前大夫过来给她包扎走后她还嚷嚷着脚疼呢,此刻却完全是换了一副摸样,整个人安静极了。
李莫鸢先把食盒拿了过去,逐一打开给她看了,笑着问道:“我打听过太后身边的人,知道公主爱吃这几样点心,今夜不再宫中住,怕是吃不着,我就自己琢磨着做了这些,也不知道比起宫里的厨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