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迟甚至都不怎么生气,他只是斜睨着他,慢慢地重复道:“带回……局里?”
“是啊!”陆六见他肯回应,以为有苗头,连忙道:“他们应该让法律来判决,不管犯了多重的罪,都应该被审判……”
陆六其实是个好孩子,他身手不错,反应灵敏,也很聪明,尤其是非常听陆韶的话,所以这一次沈迟才会带他过来。
但是他有一个最大的毛病,就是跟他师傅陆韶一样儿,轴!
这样的人,天生的正义使命,你跟他讲道理是讲不通的,就连他原先的事儿,陆韶还一直不能理解呢,更别提事事都以陆韶为榜样的陆六了,就算他今天把嘴皮子都磨破了,陆六这脑子也转不过弯来。
沈迟刚才跟这群人打了一架,畅快是畅快了,但累也确实是累,更别提伤口还火辣辣的,哪有这精神劲儿跟他扯淡。
所以他只是温和地笑笑,冲他招招手:“行,你过来,我跟你说……”
陆六不明所以地凑过去,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呢,结果不妨沈迟冷不丁就劈下来一手刀。
干脆利落地把他给劈晕菜了。
倒在地上的那一瞬间,陆六还很委屈:他明明没说错什么啊,为什么会招来这样的对待呢?
沈迟也没去碰他,就这么靠在车上,刚才这一下子,扯得他伤口又裂了,失血过多的后果就是他感觉自己一阵阵儿的头晕。
车顶上的大爷哈哈大笑:“哎,我说沈迟,你竟然带了这么个傻蛋儿来,你胆子还真是肥。”
“还行。”沈迟敷衍地道:“毕竟跟你们交手,有我一个人就够了,纯粹带他来见世面的。”
那人气得噎住了,半晌哼哼道:“你连伤口都不给我包扎一下,就不怕我血流干了死了啊?”
“屁事真多。”沈迟横了他一眼:“你再多嘴我就拿根绷带把你嘴堵了。”
听出他语气不对,那人停顿了几秒,才哈哈大笑:“你受伤挺严重啊?看来没从那些家伙手里讨着好啊,哎,说起来,他们怎么样了?”
“没死。”沈迟随口说了句,想了想,伸手在车上扶手箱里摸了摸,果然摸到包烟。
他点了支烟,慢慢地抽了几口。
其实他真不喜欢这个味儿,尤其是一盒子烟都念叨着有害健康的时候,他真觉得头大,但是这时候,他迫切地需要它们来提神,免得他自己睡过去。
他强撑着痛楚,慢慢地摸到驾驶位上坐了下来。
这连串的动作拉扯着伤口,痛得他额头上一片冷汗,他强行忍住一声不吭,只牙齿咬得有点泛酸。
一片寂静中,有车子悄然无声地靠近,在即将接触到危险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
副驾上下来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走到他们的车面前,离沈迟一米处站定,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沈先生,晚上好。”
“嗯,东西带来了吗?”沈迟面无表情。
“带来了。”他从手下的人手里接过一份文件,非常小心地递给他:“这是老大让我交给您的。”
沈迟拿过去以后慢慢拆开,头也不抬:“可以,你把人带走吧。”
于是那人一挥手,众手下便开始行动起来,车顶上那人还想说话,被人直接捂了嘴,没几秒就软倒了,死狗一样拖到了对方的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