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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的场景划过脑海,几乎将她撕裂的风,打在身上犹如利剑插入的水滴,一阵恍恍惚惚的挣扎。
接着她便没了意识
等若一再醒过来时,耳边是安静的虫鸣声,眼见的是一堆照亮夜色的明晃火光。火光旁坐着一个人影,轻轻拨弄着柴火。
“霄狐狸!”若一猛的坐起,一时身上犹如散架一般酸痛,她坐起了一瞬又“嘭”的倒下,疼得龇牙咧嘴。
火光旁的那人缓缓转过脸来,逆着光,若一看不清他的面容,但从他的轮廓看来,此人绝不是苍霄。若一心中空落了一番,闭眼歇了会儿,问道:“你是谁?这是哪儿?”
那人一声嗤笑:“你倒是有点意思,不知道这是哪儿就敢冒冒失失的闯进阵来,也不怕那旋风将你撕碎了去?”
旋风?若一听到这次,眼倏地一亮,盯住火堆旁的那人:“你是说,这是在那旋风之中的孤岛上?我进来了!你救了我?”
“呵。”他语带嘲讽,“我哪有那般本事,救你的是个有通天本事的怪、物。”
似被那人冷淡的语调一刺,若一拳头微微紧了紧,她深吸一口气压住自己的情绪:“他……他人呢?”
“谁知道。”他将手中的枯木棍扔进火堆之中,“兴许正在哪儿舔舐伤口吧。”
若一心头一抽,问得小心:“他受伤了?”
那人斜睨了若一一眼,又抬头望着远处的风壁:“打算永世封印自己的术,你当他是玩着弄的吗?皮肉被切开了不少,不过他即已是天魔之身了,不死不灭,那些伤口应当也好得很快。”
若一却听得脸色发白,心中只道苍霄还会来救她,可见还是有神智的。转而又想到苍霄现在独自受着伤痛的折磨,无人相伴,无人照料,苦痛与孤寂都得独自咽下……若一胸腔中涌动的酸涩更是难以控制的蔓延至四肢百骸。
抖着手撑住身子,打算今天就是爬,也得爬着找到他。
“呵,倒是个情深的女子。”若一不理他,那人眼眸微微一眯,“我好奇,你既然如此在乎他,两百年前又何至于从幽都上跳的那般绝决?”
“你知道我?”
“颜若一,久仰大名了。”他随手摘了株草在手中把玩,“经历过两百年前的浩劫,谁还敢把你的名字忘了。”这话极尽的讽刺,甚至还带着些许仇恨的意味。
若一起了戒心:“你到底是谁?”
“我?我名唤雾归。”乌龟……若一嘴角动了动。接着听他道,“本是一个想到海外来寻一段极美妙姻缘的可怜人。眼瞅着寻的日子长了,死了心想回家了,却被苍霄施的这个术莫名其妙的封在此岛之中。看来我命中果真是与妖怪犯冲,极其犯冲!”
他这话另有所指,似乎充满的怨恨,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既是如此,你现在与我待在一起又能怎样,我是会去找苍霄的,他清醒之前我不会离开这个岛,你还不如自行寻找出路。”
“我这不是找到出路了么?”他道,“此岛方圆百里皆被苍霄施的术堵了个严实,我不是天王老子没那么大本事寻到出路,可颜姑娘,你可不一样。”
他话语中带着轻佻,一副纨绔子弟的德性:“苍霄成了天魔尚且存了一分神智来救你,可见他对你用情至深。而今我擒住你了,便可用你的性命来威胁威胁他。左右等在这里也是死,与其等死,不如赌一赌他这理智到底存了几分。若他放了我,你自可与他在这孤岛上同归于尽,他若是杀了你我,嗯,他亲手杀了你,若是有朝一日意识到了,表情定是很精彩,即便他此生就疯魔下去……有你陪葬我倒也不亏。”
若一恨得牙痒。
“现在是晚上,他的魔性强盛,我不敢去招惹他,等到明日天亮了……颜姑娘,你懂的。”他一边说着,一边舒舒服服的躺在地上,打着哈欠道,“今晚好好睡一觉,明日可有场硬仗要打。”
转身便睡着了。
若一暗自恨了那人几眼,叹了口气也无可奈何的闭上了眼。可是她已经睡过那么久,此时哪还有睡意,翻来覆去好多次,最后还是睁着眼干干望着天。
小岛的天空被旋风卷起来的巨浪切割开,看不见双月,不知它们是圆是缺。
而这隔开世界的风浪却把她和苍霄关在了同一个地方,即便现在看不见彼此,但想一想却仍觉无比心安。
苍霄,明日便可看见你了,你可曾想过我?
我很想你。
翌日。
若一是在一阵疼痛中醒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