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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归舟被请到了三楼的雅间。
胡象和沈归舟对立而座,他将雅间的好茶递给沈归舟,目光犀利地看着她,语气肯定,“姑娘来这里不是为了赌钱吧?”
胡象管理这个赌场八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
当他以赌场现银不够需要去钱庄取,让她上三楼雅间稍等片刻,她毫不犹豫地跟着他上楼时,他就清楚地知道,她乃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还记得一楼的茶他连看都看不下去,她却能面不改色地喝下去。
单凭这一点,就可见她不是心性一般的寻常姑娘。
当然,寻常人家的姑娘也不会来赌场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
只是,他猜不透她到这里来,上演这么一出到底是为什么?
想见他?
猜不透,索性将话说透。
沈归舟接过茶,细饮了一口,将茶杯轻轻地放在桌上。
在胡象犀利的目光下,她从腰间摸出了一块玉佩放在了胡象的面前。
那是块上好的白色暖玉,款式男女皆宜,上面雕刻着的花很别致。
花,胡象没有立即认出来,隐隐觉得有点眼熟。
沈归舟直视着他,“让落尘来见我。”
“落尘”一出,他终于想起了那朵花。
他曾经见过的。
颜色诡异的附子花。
十五年前,有一名唤落尘的神秘人建立了云中楼。
上到军国大事,下到某个地主家后院的鸡毛蒜皮,只要你付得起相应的报酬,你想知道的,云中楼皆会告诉你。
三年不到,云中楼被人称为北疆第一楼。
胡象有幸见过落尘,因为他正是这家赌坊的老板。
他记得,落尘手里那个四季都不离手的玉扳指上就刻着这样一朵花。
只是这朵雕刻在玉佩的上的附子花,不是他见到的蓝色,所以一时间他竟没想起来。
更出人意料的是,除了他,几乎无人知晓落尘是这里的老板,更不会有人通过他来找人。
胡象看沈归舟的眼神由犀利变成了惊愕、审视,紧接着是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