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妙拼命摇头,手指死死地攥住锦被,因力气用的过大,竟然直接将指甲给掰断了,十指连心,怎能不疼?
越疼越是清醒,体内的热意消散几分,秦妙更能清晰的感受到元琛的动作,偏偏她双手都被捆住了,根本挣扎不开,只能老老实实地被男人压制住。
在元琛进入的那一刻,秦妙细白的脖颈拼命往上扬,像是濒死的天鹅,让人恨不得死在她身上。
红烛泪,桃花落,缠影映灯花。
巫山云雨,一夜方歇。
这一夜,整个侯府的人都没有安稳入睡,晋文帝被送回秦馥身边之时,还未昏迷,在他失去意识之前,死死地拉住秦馥的手,一字一顿道:
“馥儿,妙妙已经是朕的人了!让她入宫吧。”
知道晋文帝看不清自己的神情,秦馥俏脸一片冰冷,声音却柔弱中带着哭腔,让人忍不住心疼。
“陛下!妙妙是臣妾的亲妹妹,您怎能、怎能对妙妙下手?”
晋文帝没有回答,他直接昏过去了。
见状,秦馥一把将男人还沾着血污泥土的手给拽了下去,从茶壶中倒了水沾湿锦帕,仔仔细细地将每根手指都擦干净,不放过一处角落,好像碰她的人不是晋文帝,而是什么脏污不堪的腌臜东西一般。
莲步轻移走到窗边,推开窗扇秦馥正好能看见秦妙所住的琢玉轩。
涂着蔻丹的指甲死死抠住雕花木窗,秦馥低叹一声,失神地低声喃喃:
“妙妙,是姐姐对不住你,但姐姐也是为了咱们秦家,你若是有朝一日知道真相了,希望你能够原谅姐姐。”
一边说着,秦馥竟然掉下眼泪,大滴大滴的眼泪落在地上,她的脸色苍白如纸,要不是两手撑在窗棂处,摇摇欲坠的模样竟像是马上要栽倒在地了一般。
太阳从云层中挣脱出来,秦妙不知自己是何时昏迷过去的,等到她再次醒来,就看见司马氏与秦馥围在炕边,母女两个双眼通红,肿的像核桃一般。也不知到底哭了多久,才成了这幅模样。
“妙妙,你醒了。”
秦馥沙哑着嗓子,刚一开口就不住地咳嗽起来,脸颊处也是不自然的晕红,嘴唇干涩起皮,显然是昨夜受了风寒。
秦妙鼻尖发酸,喉咙好像堵了棉花似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司马氏以手掩面,肩膀不停抖动,怎么也没想到赵祚这个畜生,竟会在侯府对妙妙下手!偏偏赵祚是君,而他们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现在赵祚要让妙妙入宫为妃,就算他们再不愿又如何?圣意不可违,但妙妙怎么办?难道真让她与馥儿姐妹共侍一夫?
秦馥杏眸中爬满了血丝,直勾勾地盯着床帐,沙哑着嗓子低不可闻的说:
“陛下说,说让你进宫伺候。”
看着姐姐不带一丝血色的菱唇,秦妙心里堵得厉害,同时也恨毒了晋文帝,若非他贪花好色,自己也不至于落到这个下场,甚至他还伤了姐姐的心。
秦妙咬了咬唇,不敢看秦馥。闷声说:
“姐姐,是我对不住你。”
秦馥泪如泉涌,握住秦妙冰凉的手,看见她手臂上留下斑驳的红痕,青紫满布,一眼就知道吃了不少苦,秦馥恼恨自己给晋文帝下的鹿鞭粉太足,以至于伤着了妙妙。
“不是你的错,都是姐姐不好,是我不该回府。”
“都是入了宫的人了,干嘛非得回府呢?若我不回家来,想必一切就不同了,都是姐姐害了你!”
秦妙摇头:“姐姐你别说了,这一切都是我命不好,不怪别人。”
对于秦妙而言,既然她这辈子不能嫁给易灵均,那跟哪个男人在一起都并无差别,只不过晋文帝是她的姐夫,想到他之前对姐姐的深情一片,秦妙就恶心的想吐。
听见秦妙这么说,秦馥心里悬着的石头也算是放下了,既然妙妙打算入宫,她的目的也能达到,现在只要把事情好好收尾,这些人就都不会怀疑到她身上。
秦妙背过身,不再看秦馥以及司马氏,母女两个也不愿再刺激她,直接离开了琢玉轩,等到人都离开了,金银才走入主卧,端着一碗银耳粥送到了秦妙面前,低低地说:
“小姐,您吃点东西吧,别饿坏了身子。”
秦妙没有说话,她现在一听到金银的声音,脑袋里就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元琛的身影,即使这个男人昨夜夺了她的身子,秦妙依旧不知道他到底生了一副什么模样,只记得冰冷地银色面具,不带一丝温度。
“我不想吃,你退下吧。”
“小姐!”
金银虽说是元家的死士,但对秦妙却极为忠心,眼见着她昨夜折腾了好一通,现在还赌气不肯吃饭,若是熬坏了身体,不止少主会心疼,她也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