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仍没有消息。”
秦妙摇了摇头,她现在根本不敢想这两个月里头,母亲到底会经历什么,毕竟以元琛的手段,整整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消息,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想到这里,秦妙鼻尖一阵阵发酸,喉头好像哽住了一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默默掉泪,一滴滴眼泪好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极有分量,砸在元琛心头,让他不知该怎么安慰秦妙才好。
“妙妙。”
司马氏失踪了这么久,明眼人都知道怕是凶多吉少了,就连秦妙心里也十分清楚,但她就是不敢相信这个事实,毕竟只要还没有消息,对她而言,就算是天大的好事了。
两手死死抓住元琛的手臂,秦妙手背迸起青筋,尖锐的指甲划破了男人的皮肤。留下一道道血痕。
“元琛,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打算放我回去?”
元琛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面上的肌肉绷紧,咬牙道:“妙妙,就算你回去,又有什么用处呢?”
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即使到了现在这种地步,元琛依旧不打算放开秦妙,好像面前的女人一回到京城,他就彻底抓不住了一般。
秦妙满眼都是血丝,这两个月一来。她几乎夜夜不能安枕,每晚都会被自己的噩梦吓醒,生怕司马氏会遇到什么危险。
一把将面前的女人拥入怀中,元琛死死抱住秦妙,这才多长时间,怀里的女人已经瘦成一副皮包骨的模样,抱着都觉得有些硌得慌。
这两个月,秦妙什么都不顾,甚至连小卓安都没有见过几次,如此心狠,哪里能称得上一个母亲?她这样的举动,在元琛眼里。跟白氏也没有什么差别,都是极为不负责任的举动。
对于这点,元琛心里自然是有怨的,但看见秦妙这幅疯狂的模样之后,他却半句埋怨的话都说不出口。
元琛与白氏之间,根本没什么所谓的母子之情,所以他对于秦妙的痛苦,也根本不能感同身受,也无法理解秦妙为什么会这么痛苦。
“不管有没有用!你放了我好不好!算了求你了!算我求你了行不行!”
秦妙一边痛哭着,一边跪倒在元琛面前,男人用力拉住她的手臂,脸上也带了极为明显的怒意。
“秦妙,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了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听了这话,秦妙瞪着眼,因为最近消瘦的厉害,她一张脸只有巴掌大,眼睛也大的出奇,看着让人十分心疼。
“我恨你。”
秦妙突然变得平静了,从苍白起皮的嘴唇中吐出这一句话。
“恨吧,你就算恨我,也只能待在这里,一步都不准离开。”
女人低着头,又哭又笑。松开拉着元琛的手,好像被抽干了浑身的力气一般,整个人也似苍老了许多,一动也不动的瘫坐在地上,比木偶都没有生气。
看着秦妙这幅模样,元琛气的浑身发抖,直接转身离开了竹林小筑之中。
等到男人刚刚走下楼,秦妙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从地上站起身子,直接走到了窗台边,站在一只圆凳上,看着远处一片翠绿的竹林,脸上的笑意越发浓郁,她背转过身子,轻轻往后退了一步,身子就好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直的往下落。
风吹在脸上,将秦妙的头发都给吹了起来,她今日的头发只用一根缎带束着,大概是没有束紧,现在竟然直接散了开,四散飞扬。
此刻元琛正好从竹林小筑中走出来,看到前方淡蓝色的衣料随风舞动,就好像蝴蝶一样。翩然落地。
碰!
鹰眸紧缩,元琛猛地冲了上去,却还是晚了一步,眼睁睁地看着秦妙摔倒在石砖上,一动不动。
“妙妙,你别吓我,我放你回京还不好吗?”
元琛猛地冲到了秦妙面前,一把将女人抱在怀里,他的手掌按住秦妙的后脑,满手湿润粘腻,透着淡淡的血腥味儿。
这股温热的感觉让元琛心里升起前所未有的慌乱,他脑海里不断闪过不同的片段,瞬间奔涌而出,好像要将他的脑袋都给挤爆一般,疼的扎心。
元琛死死闭着眼,额角流下大滴大滴的冷汗,滴在秦妙的脸上,看着好像女人在流泪一般。
大概是因为脑海的疼痛实在是太剧烈了,元琛即使是铁打的汉子,此刻也有些受不住,竟然直接昏迷了过去。
等到他再次睁开眼后,就看见了青禾。
“妙妙呢?”
青禾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之色,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开口。
见着青禾的神色,元琛脸上露出一丝不敢置信,又问了一遍:“妙妙呢?”
“夫人、夫人已经去了。”
听到这话,元琛登时瞪大眼,断然否定道:“你在胡说八道!妙妙根本不可能死,竹林小筑不过只有三层,就算她从上面跳下来,也不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