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秦妙要的只是一个机会罢了,毕竟秦馥在宫中,她身为皇贵妃,手中握有的权柄着实算不得小,若是被秦馥那个冷血无情的女人知道自己回京了,恐怕她要做的头一件事儿,就是将她赶回金陵,才能罢休
冲着福王福了福身子,秦妙巧笑嫣然,道:“那就多谢王爷了。”
福王没有答话,只是直接站起身子,几步走到秦妙面前,伸手想要触碰女人的脸。
秦妙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脚步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福王的手。
男人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也没有半点儿恼怒之色,道:
“柔妃娘娘生的如此国色天香,当真是我见犹怜,等到陛下见着了,一定会心软,之后就说不定会带你回宫了。”
“回不回宫还是次要的,现在摆在臣妾眼前的问题,就是如何能见陛下一面。”
“娘娘放心吧,本王答应了你。就不会食言。”
福王是不是一诺千金之人,秦妙并不清楚,不过眼下她也没有其他法子,只能依靠福王,才能得到面圣的机会。
从福王府离开之后,秦妙根本不敢在外多做逗留,就直接回到了小院儿之中,今日秦湘在忠勇侯府呆的时间不算短,等到他到家时,天边都擦黑了,所以根本没有发现秦妙离开小院儿的举动。
走到厨房,秦湘动作麻利的抹了鸡的脖子,将这畜生直接给放了血,秦湘从军多年,说来也有些惭愧,他一开始是从火头军做起的,手上不知沾过了多少畜生的血,所以现在才能这般顺畅的给秦妙准备晚饭。
做了一道东安鸡,又炒了两个青菜,兄妹二人坐在木桌前,秦湘一边给秦妙盛饭,一边问:
“妙妙,你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真的不打算回到侯府吗?”
秦妙接过瓷碗,手心传来一阵热烫的温度,她夹了一根姜丝,放在嘴里,含糊不清道:
“难不成哥哥嫌弃我了?否则为什么非要赶着我回到侯府?”
秦湘连连摇头,他并非那种能言善道之人,即使生了一副俊美皮囊,这嘴依旧笨得很,好歹脸还是好的,所以也惹得不少女儿家动了芳心。
“我哪里会嫌弃你?只是这里实在是有些太过简陋了,你住在这里,也没个丫鬟伺候着,我怎么舍得?”
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秦湘道:“要不然我明日给你买个小丫鬟回来吧,这小院儿虽说不大,但再安置一个小丫鬟也算不得什么。”
秦妙摇了摇头,她之所以住在这里,只不过是为了隐藏自己的行踪罢了,又不是为了享乐。
更何况,她还打算瞒着秦湘去见晋文帝呢,若是身边跟了个小丫鬟的话,行事着实算不得方便,万一被秦湘给发现了,恐怕他会气的七窍生烟。
“哥哥,我又不是那么娇气的,你不必这么麻烦。”
吃了小半碗饭后,秦妙又问:“父亲的身体还好吧?”
秦湘点了点头,说:“身子骨还算硬朗,只是一直担心着母亲,最近休息不好。”
微微皱起眉头,秦妙道:“右相府那边没有消息吗?好歹母亲是外公的亲女儿,总不必真这般绝情吧。”
“右相府现在被卓氏那个女人闹得鸡犬不宁,司马家的人又哪里顾得上咱们?”
往嘴里塞了一块鸡胸肉,秦湘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嘲讽之色,显然是不待见那一大家子人。
“跟我说说,卓云澜都闹出什么事儿了?”
以往秦妙还是侯府小姐之时,卓云澜就对她百般看不顺眼。甚至在明里暗里使了不少绊子,毕竟秦馥身为皇贵妃,而卓云怡则是皇后,秦家与卓家水火不容,实属正常。
因此,秦妙对于卓云澜的事情,还是挺感兴趣的。
“听说她将一个大着肚子的妾氏给打了,那妾氏怀着六个月的身孕,肚子里的孩子被生生给打没了,好歹救了下来,不过日后却是不能再怀有身孕了。”
“那妾氏好像姓江,是从青楼里赎身出来的,虽然出身贱籍,但却极得司马清的喜欢,现在因为那件事,司马清正闹着要休妻呢。”
听完秦湘的话,秦妙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无论如何也未曾想到,卓云澜竟然能做出这等事情,她不是最有城府的吗?怎么使出这般粗陋的手段,甚至还逼着司马清休妻。
秦妙并不知道,卓云澜这样也是没法子了,因为她婚前失贞的缘故,司马清根本从来都没有碰过她一次,但江怜雪那个贱人却怀了身孕,压在了她这个正妻头上,卓云澜身为丞相嫡女,姐姐是极为尊贵的皇后,自然是个心高气傲的,又怎能忍得了这种事情?
“休妻做什么?我倒是觉得他们挺般配的。”
女人的红唇微微勾起,眼中露出一丝幸灾乐祸。
又过了三日,等到秦湘出门后,秦妙走到门口,就看到了福王府的侍卫。
直接上了软轿,秦妙开口问:“陛下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