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之际,巧儿赤足跳下床榻,慌乱中推倒了床榻边的小几。
她脚下一歪,急忙爬起来,朝门口奔去,还未走出两步,后脑一疼,竟教李嬷嬷扯住头发,身子动弹不得。
李嬷嬷双目赤红,眼珠血管几近爆裂,扬起手,再次朝巧儿脖子刺去。
与此同时,门外呼啦啦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房门被推开,一群将士蜂拥入内。为首那人抽。出腰间佩戴一物,掷了出去。
白光一闪,所到之处,就听到李嬷嬷嚎叫一声,身子跌在地上,打起滚来。
而她那只拿簪子的手已教匕首洞穿。
屋内的将士们皆被这一幕骇住,眼含敬畏的看向掷匕首之人,他们的小郡王,李景喻。
在战场上,他们皆知郡王熟习骑射,百步穿杨,未料到,在两人厮杀紧要关头,他就连随意掷出的匕首,已能百发百中。
众人皆如同被人扼住喉咙般,发不出半点声响,房间内,唯有李嬷嬷的惨叫声,和巧儿大口喘息声。
须臾,跟在李景喻身后的朱会飞回过神来,忙朝怔忪的众将士,喝道:“快把这老妇捆起来。”
众将士忙上前,七手八脚的将李嬷嬷双脚捆住,只余她那只受伤的手未捆。
他转头,望向李景喻,恭敬道:“郡王,这老妇如何处置?”
他早觉得李嬷嬷形迹可疑,自己更是奉郡王之命,将船上所有人,食材等物盘查一遍,从将士们口中拼凑得知。
今晨,李嬷嬷称郡主累日晕船的厉害,亲自下厨给郡主做饭,二狗怕嬷嬷拘谨,便候在小厨房一侧等着,直至李嬷嬷出了屋,才进去端了做好的饭菜送了出去。
若按巧儿所说,她的饭菜有毒。
那么,唯一下毒之人,极有可能是李嬷嬷。
郡王听了他回禀,隐而未发,佯装送巧儿回郡主身边,并吩咐要巧儿当着李嬷嬷的面,胡诌李嬷嬷害郡主。
果然,李嬷嬷露出破绽,到了夜间,沉不住气,来杀巧儿灭口。
李景喻逼视李嬷嬷,说道:“当日水匪登上画舫当夜,你向蒹葭的府兵下。药,意欲何为?”
李嬷嬷发髻散乱,紧箍着受伤的手,咬牙切齿的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李景喻眯了眯眼。
“嬷嬷,我念你是阿葭的乳娘,不愿对你动粗,可你也知道,行伍打仗之人粗鄙,手下没个轻重,若嬷嬷识趣,招出凶手,我可以既往不咎,在阿葭哪里,也会闭口不谈。”
他说着,迅疾的拔。出李嬷嬷手中匕首。
李嬷嬷痛嚎一声,捂着鲜血淋漓的手,脸色白的如同死人,险些疼的晕厥过去。
李嬷嬷虽是乳。母,可在镇国公府亦是锦衣玉食,手下仆从众多,何曾受到此等对待。
她咬紧打颤的牙关,粗喘着气,“老奴。。。。。。老奴真不知道。”
再抬眼,对上李景喻冷毅的眉眼,她吓得浑身一哆嗦,勉强跪下去,朝他不住的磕头:“就算今日。你杀了老奴,老奴也不知道。”
一旁的朱会飞见此,心中疑虑渐生,或许李嬷嬷有什么事情被巧儿窥到,才起了杀心,想杀巧儿灭口。
或者她根本不晓的是谁向府兵下药,而向郡主府兵下药的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