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冰泉湖边已经乱作一团。忠勇侯夫人连氏哭得止不住,口中连连道:“清儿!清儿啊!”一旁一个丫头抹着泪,搀扶着她,时而安慰道:“您别急,大姑娘不会有事的!”
湖水边缘处站着柳静轩,脸色沉得像锅底,眼睛直直盯着夜色笼罩的冰泉湖,一动不动。
“我今日真该劝着她不出门,都怪我没能劝住她。出来散心也不带灯笼,走在湖边多危险啊!”
连氏的三言两语,让围观人群大概知道了缘由。有些与连氏有交情的,也都上前劝上两句。一群本在湖边赏月的公子们也都目露同情,人群中的纳兰崇,看向连氏的眼里透着微微探究。
柳静轩忽然冷冷一句:“别再哭了!”连氏一怔,再也不敢出声。
“皇上娘娘驾到!”
沈天玑走得极快,方一站定,就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名锦衣公子回禀道:“今日臣等在湖边赏月,忽然看见不远处有人落水呼救,臣等赶到时人已经沉进去了,岸边只余了一只簪子。忠勇侯夫人说,这正是柳姑娘日日戴在头上的。”
一旁有人将簪子呈上,沈天玑一看,心头狠狠一绞。
一只碧玉簪。在姑苏时她们一起买的,沈天玑原本也有一模一样的,在去年那场倾盆大雨里弄丢了。
沈天玑望着侍卫们在水中搜人的身影,久久沉默不语。
冰泉湖再大,在这样多侍卫的搜寻下,也不可能寻不见。之所以到现在还未寻到,是因为人早就不在水里了。
当所有人都往湖边跑时,忠勇侯府家眷所居的院子里,柳清萏自昏迷中悠悠醒来。
醒来的刹那,心头一惊,回想起水中一幕,实在恐怖得很!她今夜与连姨娘吵了一架,一时伤心跑去了湖边散心,却不小心滑到水里。她并不是不通水性,可她在水里时,底下仿佛有一只手一直把她往水里拉!那力道极大,瞬间就把她拉进了水里。水中黑暗一片,可她知道,水里藏了一个人!那个人狠狠困住她,直到她窒息晕过去。
豁然睁开眼,眼前一片晦暗,她的目光适应了一会儿,借着暗淡的月光,她这才发现这屋子摆设简单,大约是一处下人的房间。榻边一个高壮的身影,让她眸光一凛。
男人不怀好意地轻声笑了一下,黑暗中,他低头凑近柳清萏,声音极低,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正要疼你呢,美人儿这么快就醒了?”
轻佻浮浪的语句,浓重泛着汗味儿的男人呼吸,柳清萏张口欲喊,这才发现嘴上塞了布条,身子也被绑得结实。屋子门窗都关得紧紧,仿佛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男人大约知道她在挣扎,只笑了一声,粗糙的手抚摸了一下女子光滑细腻的面颊,引起身子一阵酥痒,心道大家小姐的皮肤就是嫩,今日能有这样的艳福,真是上辈子积了德。
他心里知道时间紧迫,也不再废话,扯开女子胸前的系带,剥开她的外衫。只因她身上衣裳都是湿的,粘在身上脱起来有些费劲。他骂了一声,正欲动手撕,却听到屋外有脚步声。
纳兰崇带着方槐走进院子,发现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大约柳府的侍卫都调去湖里救人了,这里漆黑一片。
他总觉得,以柳清萏的水性,不会掉进湖里起不来。唯一的可能就是有别的变故,或者落水的人并不是柳清萏,那个簪子只是个幌子。既然不是无意落水,那柳清萏的处境就相当危险了。
“柳姑娘在吗?”方槐试着唤了一句。
屋里的柳清萏拼命挣扎着,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来。那男人伸手掐住她的脖子,让她快要窒息。
纳兰崇在屋子外面站了一会儿,“不在这里,去别处看看。”
脚步声渐渐走远,柳清萏的心也逐渐沉到谷底。她眸中满是绝望之色,打定主意若是被毁了清白,她定不会苟活。
外衫褪尽,男人动作愈发急迫而粗鲁,让她犯呕的鼻息喷在她颈下,她的泪水冰凉,心里死灰一片。
抚摸到一片冰肌雪肤,男人等不及脱下自己的衣裳,只扒下裤子,翻身附在女子身上。
她唇间已经尝到了血腥味儿,心里模糊得想着,若是再给一次机会,她必会控制自己的脾气,不会让自己沦落至此。
“嘭”的一声,房门忽然被踢开。
来人手上明亮的灯笼照亮了屋里的一切。纳兰崇脸色一沉,上前去一把撂开那男人,狠狠将他踢到床脚。男人“啊”的一声惨叫,然后不动了。脑袋磕到地上,溅了血花。
榻上的女子衣衫半裸,湿答答的发粘在脸上,水痕泪痕红痕混成一片,唇角处溢出鲜红的血迹。
纳兰崇猛然转过身,“柳姑娘,我这就去给你唤个丫头来。”
“等……等……”她舌尖受伤,说起话来一字字都疼痛难忍。
纳兰崇一顿,终于忍不住返回来,褪下自己的外袍盖到她身上,这才敢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