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徽也只以为宁响受刺激过度,给他披了一件大衣,耐心的守在他旁边。
宁响的嘴唇惨白,呆呆的看着老爷子被拉走,就连拉走他的那辆车,也和梦里一模一样。
一切简直就像是原景重现。
他觉得自己再一次回到了那个噩梦里。
不不不,还是有很多事情不一样了,他后妈再也不可能在公司里兴风作浪,宁远现在也呆在看守所里,更重要的是,他的身边多了一个江城徽。
宁响好像找到了救命稻草,小鸡仔一样往江城徽的怀里钻。
他身上真冷,而这个人身上好暖。
但是这种温暖,他又能蹭多久呢?
有人过来跟宁响说了之后的处理流程,但是宁响依然躲在江城徽的怀里,像一只狼狈的缩头乌龟,江城徽则点头记下各种注意事项,扶着宁响的手在表格上签字,然后再一次把他冰冷的手放进怀里捂着。
宁响也任由他摆布,就像一个温顺的布娃娃。
回到家,洗了一个澡,然后被安放进被窝里。
干爽的新棉气息终于让宁响得到了片刻的喘息。
江城徽温和的看着他,摸摸他的头发,正准备离开。
宁响忽然从被子里伸出手,扯住了江城徽的衣摆。
“我洗一个澡就过来。”江城徽对宁响说。
宁响只是固执的摇摇头,但是一句话都不说。
江城徽坐下来,掖了一下宁响的被角。
“别害怕,我在呢。”他说。
宁响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江城徽看,一眨不眨。
他的眼睛原本就圆,眼尾微微下垂,透着一种无辜感,这时候脸色苍白,唇色黯淡,再加上柔和的台灯从斜上方照下来,更衬得那双眼睛异常的大。
江城徽忍不住弯下腰,吻了吻宁响的眉眼。
宁响微微闭上眼,温顺的接受了这个安抚意味十足的吻。
然后,他开口,声音很小,哆哆嗦嗦的:“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不过几个字,宁响就好像用完了全身的力气,他的手微微发抖,就连脸色都更黯淡了,但是那双眼睛却越发亮。
江城徽的手放在宁响的头发上,轻声问:“是什么事?你说。”
宁响却只是看着他,眼睛里是淡淡的悲伤。
“我喜欢你,我真的很喜欢你。”过了很久,他才终于开口,说的话却叫江城徽不由弯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