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打翻了陈年的杂味坛子,心里各种滋味,可能那晚上沾了他的东西,现在满脑子都避不开了。
转身看见男人亦步亦趋的跟着,心里顿时很火大,“你跟着我干什么,让开我要回去了。”
“回去,你闹什么,我说了以后你住在这里。”殇墨樊的眸子红了,她这么满不在乎的神情让他大受打击,他不是真的艾青,自然做不到他那么风轻云淡,二十多年的高高在上,让他养成了现在的秉性,就算再迁就一个女人,他身体里面也流淌着兽性的鲜血。
明知道不该发脾气,可还是忍不住闹了起来,殇墨樊看着她受伤的神情,真不想承认自己此刻的挫败。
简思辰收起心里的小委屈,越挫越勇,她对自己从不认输,“好,那你出去,我要睡了。”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就是让她住吗,这哪里都不属于她,留在哪住在哪都是一样的。
这不是他预期的效果,他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秘密基地,能带她来这里说明他们之间的关系是无可取代的,可现在明显的是被她误会了。
想解释又有些力不从心,他不会艾青那套死缠烂打,他和她只不过有一段前世的回忆。
殇墨樊盯了她一会,气恼的大步转身离开,走过桂花林的时候,冷风一吹,顿觉有些清醒,他这是在干什么,转身想回去,却看到楼上隔窗映出的落单身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伤,既然这辈子不能给她唯一,又何必许她恩宠,简思辰那的个性,一定受不了她的男人还能拥有其他的女人。
想到这里殇墨樊迈出的脚步又收了回来,心里隐隐的开始发疼,也许这辈子他们注定错过,也许那一晚上他真的不该动情的要了她。
高大落寞的身影站在月桂树下,他知道这辈子都没有权利真正的去拥有她,从来没有像这么一刻这样的恨过,恨自己活该顾忌世人的身份,如果谁都不知道他的今生就是白狼的化身,他是不是可以和她一直厮守在这月桂林中。
只是他的想法还没有成型,四周就传来几声异常的狼啸声,殇墨樊眸光一眯,狭长的眸子抬起来看向了后山的阴暗,身形几乎是在同时掠过了高大的院墙,一下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他的身形刚消失,简思辰就从阁楼里面跑了出来,跑的气虚喘喘的,可到了门外却是什么都没有,成片的桂花林在风中摇摆,起风了,树叶吹得哗啦啦的响着。
她可不是个胆小的人,可夜深人静的又在这么荒凉的地方,她的心肝还是颤了一下。
他真的走了,心里已经凉了半截。
如果现在有坏人闯进来,就算杀了她殇墨樊恐怕也不会知道了。
看着迷茫的夜色,又传来几声狼啸,声音更加的清晰了,比刚才在阁楼里面听到的还要清楚,她看向了后面黑漆漆的山峦,不知道那里面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也许别人会听不出来,只到是兽语哀鸣,可是她不同,那声声凄惨的求救信号,她可不是听不明白。
它们是在向殇墨樊呼救吗,毕竟他是它们的主人,应该不会袖手旁观吧。
她有些错乱的穿过了桂花林,完全没有了欣赏的意念,径直的跑到了清心居的大门口,里面的灯黑着,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睡了,或者到底在不在,毕竟他们吵架之后他就离开了,到现在已经好一会了。
其实他刚走她就后悔了,也觉得自己是过分了,他这么可心的安排,她哪里看不出来,只是心里存了事,想求得更多了,女人天生就小气,怪只怪那男人太过招风。
冷风吹着,她穿得单薄,冻得直打哆嗦,不过刚把这男人得罪了,她可不敢贸然的闯进去,只能一个人干着急的在外面走来走去的。
吹了一会冷风实在是受不了了,再说简思辰可不是个虐待自己的主,她的手已经伸向了暗色的大门,而身后突然就传来了脚步声。
难道是殇墨樊刚回来,她一个激灵马上缩回手,就听见身后的人很是恭敬的喊着夫人。
她笑呵呵的转过身,一看是管家,脸色马上臊红了起来,这夜深着,她不好好的待在屋子里面,却跑来男人的居所,对于成了亲的人一下子也就明白这是耐不住寂寞了。
不好解释也没法解释,简思辰是真的吃了个黄连,只能苦着自己。
还好管家只是笑了笑,然后告诉她,这几日城主都不在这里,如果夫人实在想找就去南墙边的桂花林那边去看看。
里面有个红漆大门的别院,那是城主的领地,从小时候开始,他每隔几日都会去那里小住几日,现在算算时间,应该正好是每月的那几日。
简思辰应着,还说找他也没什么事,时间不早了她就先回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