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别的,就为了姐姐当年对楚临渊的一厢情愿而得不到回应。
眸子越发的猩红,抑制不住的怒意,控制不住的嗜血成分……
放在口袋里面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把自行车听到路边,把手机从口袋里面拿了出来。
以前手机里面的程序都还没有玩遍就换手机,现在这个手机,从岑家破产之后就再没有换过,用了四年。
黑色的手机已经有很多划痕,但是左下角吊着的一个灰色的毛绒小兔子。
毛绒吊坠瞬间让这个少年浑身的戾气都减少了许多,在看到来电显示之后,少年眼中的猩红渐渐褪去。
“岑嘉懿,你在哪儿呢!”女孩儿欢快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直抵少年的心脏。
他久久没说话,脑海中全是女孩儿单纯闹腾的脸,心脏忽然间抽着地难受。
没见到楚临渊之前,他依然可以在巴黎当一个穷学生,假装忘记当年在宁城发生的事情,忘记自己有一个贪赃枉法、枉顾法纪的父亲,忘记他是从一个怎样肮脏的家庭里面出来的。
但是刚才看到楚临渊,他的出现提醒了他。
不管多长时间过去,他父亲是无期徒刑服刑人员,他大伯进监狱半月后,病死狱中。
他现在还能在巴黎读书,全都是因为姐姐当年把他送出国……
“我在哪儿用得着和你说吗?烦不烦?”他不耐地对电话那头的人说道。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片刻,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什么事就挂了,电话费很贵。”
“岑嘉懿,你觉得烦了吗?”女孩儿轻轻地问道,没有刚才的雀跃。
“对,我就是烦了!我要上学我要打工,不是全世界都围绕你这个大小姐旋转!挂了——”
“你烦了我为什么到现在你手机上还挂着那个挂件?”
当初他说哪个大老爷们儿手机上挂个毛茸茸的东西,娘死了。
可她不听,偏偏要给他挂上,这一挂,就挂了两年。
脏了旧了,他还取下来洗。
有次手机丢了,他找了一个下午,找到后非说手机里面有重要的东西,可她看到他盯着挂件看了好长时间。
现在,他说他烦了。
“懒得取下来。要是这个让你误会,我现在就把它扔了。”他说要扔,但手上仍然没有动。
他单脚支落在地上,支撑着自行车。
冷风灌到他的裤腿里面,背影看起来那么单薄。
“你骗人!”
路边开过一辆车子,鸣笛。
电话那头传来同样的鸣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