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关你事。”顾朝明收拾着行李忍不住还一句嘴。
“哟呵,长脾气了呀。”
顾朝明劝自己别和顾涛对着来,别理顾涛说的话,可顾朝明还是忍不住还口,还口的后果就是再次被顾涛一脚踢翻行李箱。
神经脉络出卖顾朝明,直往顾朝明心脏灌输秋夜的寒冷。
顾朝明眼睁睁地看着行李箱里的东西在空中起舞,散落。
顾朝明强制自己不要再理他,将顾涛踢翻的东西捡起。
顾朝明不予理会,顾涛笑得更加狂妄:“走啊,你走啊。”
黑夜中,顾朝明行李箱里的物品再次在空中起舞,落下,顾涛又一次掀掉顾朝明的行李箱。顾朝明强忍住满腔即将烧腾而出的怒火。
自然世界中水与火是天敌,无法相融,可在顾朝明心中成冰的冷意与烧腾的怒火是如此和谐地存在。
他们共同存在于顾朝明小小一隅的心脏,冰的刺骨,烫的灼烧。
顾朝明忍住心中怒火将顾涛掀翻的行李捡起来。
不要回嘴,顾朝明告诉自己。
行李箱被顾涛反复掀翻两三次,心中积压的怒火已是烧灼到最旺的时刻,将身体的寒意驱逐,热血涌上头顶。
热血涌出,顾涛嘴脸丑恶,顾朝明终于忍不住站起身。
还未站直身体,一声清脆的耳光像是顾涛送给顾朝明的饯别礼。
响声清脆,回荡在夜色中。
顾朝明的头歪向一边,脸颊火辣,嘴里越发苦涩。
无端的苦涩黏附在顾朝明十七年的生活中。
一声清脆的巴掌响,点燃顾朝明的怒火,挑断顾朝明的理智。
接受到暴力是只能以暴制暴,只能用暴力还击吗?
顾朝明在理智与解脱之间来回徘徊。
顾朝明的理智再一次按耐住顾朝明欲举起挥向顾涛的手掌。
他最终选择放弃,因为他知道如果他打出那一巴掌,他就和顾涛一样。
暴力,野蛮,冲动,无可救药。
那只是继承着顾涛的暴力因素,继承他最讨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