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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没走多久吴知县就有些乏力了&ot;提刑大人到王四遇害的河西村足足十几里地呢还是让卑职给您备个轿吧。&ot;宋慈笑道：&ot;不必了。路上你给我讲讲案情正合适。&ot;吴淼水无奈地说：&ot;这……好吧那卑职从头禀报了。那天卑职听得有人报案顾不得赤日炎炎一口气赶到案发现场--&ot;赤日炎炎的江边堤岸上围着一堆男女七嘴八舌地说着。里正率先跑进人群&ot;让开让开县太爷来了大家快让开。&ot;吴淼水走近尸体。身旁跟着唐书吏。里正把盖着尸体的草席一掀吴淼水一捂鼻子远远避开&ot;有人能认出死者是谁吗？&ot;围观者说：&ot;脸都跟胖大海一样了可不好认。&ot;唐书吏伸着螳螂脑袋细看着：&ot;咦大人被害人和几个月前打过官司的木耳商人有点相像啊。&ot;有人说：&ot;你这一说还真像王四呢。&ot;吴淼水问：&ot;王四家住哪里？&ot;&ot;王四好像住城东小门外听说他家里有个漂亮的老婆。&ot;吴淼水吩咐道：&ot;快去城东把王四家人找来认认。&ot;衙役应命而去。

少时有人喊：&ot;玉娘来了。王四老婆来了。&ot;吴淼水闻声一看：沿江堤岸上一美艳少妇在王媒婆的陪伴下匆匆走来。少妇走到尸体前撩开盖着尸体的破草席一看大惊失色：&ot;啊四郎！四郎……

是谁对你下此毒手啊……&ot;王媒婆脱口而出：&ot;天哪我以为他是句戏言谁知他真敢下手哇？&ot;宋慈问：&ot;这便是案卷上指证曹墨杀人的王媒婆？&ot;吴淼水说：&ot;正是王媒婆的话让卑职亲耳听着当时就把王媒婆带回县衙。升堂一问王媒婆就道出此案的真相原来曹墨生性风流在王四被害前三日曾因垂涎玉娘美色而找王媒婆说和--&ot;玉娘趴在王媒婆瓜店的货台上嗑着瓜子在和王媒婆闲聊什么。从妇人暧昧的神情和不时发出的放浪笑声里可以想像她们聊的是妇人之间的隐私话题。有个男人向她们走近渐渐聚焦在玉娘丰腴而迷人的后背上。面对街面的王媒婆看见来人是曹墨就对玉娘暗使眼色。

背身的玉娘未察觉浪笑着说：&ot;那潘金莲要不下砒霜明里和武大郎是夫妻暗里还和西门庆来往相安无事岂不是好……&ot;玉娘回过头来见背后站着个英俊书生。她被男人的目光灼得面红耳赤扯了扯单薄的衣衫背过身去对王媒婆说：&ot;哦王妈妈给我挑几个好瓜我要回家了。&ot;王妈妈笑道：&ot;急什么呀你家四郎不是进山收货银去了吗？你回家不也一个人呆着再聊会儿话吧。&ot;玉娘示意着背后：&ot;你家来贵客啦。&ot;王妈妈一脸讥嘲地说：&ot;他算什么贵客呀花花公子一个。&ot;曹墨这才开了口：&ot;王妈妈这么说话可就有辱斯文了我曹某人怎么说也是个儒家学子怎么是花花公子呢？&ot;说话时眼睛老往玉娘身上瞟。王妈妈说：&ot;花不花只要看那双眼睛就知道了。&ot;曹墨脸一红连忙把目光从玉娘身上移开&ot;咦王妈妈你老向来是跑成人之美的大媒差啊怎么摆起这瓜果店改行了？&ot;王媒婆说：&ot;都是你们这帮公子哥儿想娶称心如意的天仙美女却又舍不得花钱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嘴唇都磨出茧子可事成之后呀给的谢媒钱还不够老婆子喝水的呢。这不借着这沿街的房子开个瓜果店多少贴补点家用呗。&ot;&ot;妈妈要是给我做成一桩媒事看我会不会亏待你。&ot;&ot;那好看上哪家姑娘了报个八字来我保管把人送上花轿。&ot;王媒婆一边和曹墨说着闲话一边已为玉娘挑好瓜过了秤把瓜递给玉娘：&ot;玉娘你买那么多瓜要是四郎回不来了不烂了吗？&ot;玉娘说：&ot;不四郎今天一定会回来的。&ot;&ot;做生意的在家算钱出门算天那可说不准。&ot;&ot;四郎今天只是进山去收取货银不会耽搁的。今天还是我生日四郎说过一定要回来给我做寿面的呢。我走啦。&ot;王媒婆说：&ot;嗳下雨啦等雨过了再走吧。&ot;曹墨搭讪道：&ot;是啊六月天的雷雨呀说来就来。&ot;&ot;不了那么近我走了。&ot;玉娘拎起瓜果就出店门和曹墨擦肩而过时不经意瞟了曹墨一眼。这一眼让曹墨如电过身身子一下僵直了。

玉娘刚出门雷雨就下来了。玉娘一手提着瓜一手提着裙摆在雨中跑忽然脚一滑人倒瓜滚曹墨冒雨赶过去扶起玉娘脱下外衣披在玉娘身上挡雨又捡回滚开的甜瓜装进袋子交给玉娘。曹墨扶玉娘回家。到门前玉娘感激地回眸看了曹墨一眼曹墨忍不住一把将玉娘扯进怀里。玉娘挣扎着从曹墨怀里脱身跑进门去。

太平县冤案（五）（2）

曹墨激情满怀地在雨中站着……

宋慈大声道：&ot;好一段风流佳话！&ot;吴淼水面带讥色道：&ot;风流不假佳话就未必了。大雨泼不灭的烈火随后就燃起了邪恶的欲火。人哪！&ot;一路走一路讲此时他们已站在当初发现尸体的现场。

宋慈观察着地形：&ot;此处就是最初的案发现场？&ot;吴淼水说：&ot;对尸体就浮在那水面上。不过卑职接报案来到现场的时候尸体已经被人打捞上岸了。&ot;&ot;是谁把尸体打捞上来的？&ot;&ot;是河西村的一个里正姓谭叫……&ot;宋慈大声道：&ot;传里正来见！&ot;吴淼水对随行衙役道：&ot;听见没有快去！&ot;一衙役应命而去。捕头王也一起去了。

宋慈察看着河边的环境只见此处周围树稀草贫不远处就有几户人家&ot;此处显然不是谋财害命的合适地点。&ot;吴淼水问：&ot;为什么？&ot;宋慈指着河边&ot;这儿有个突出的河埠流水遇这突出的河埠就在弯处打着旋涡。这条十里长堤上游的任何一处将尸体抛入河里都会被水流带到这里。更何况案发在去年的汛期河道水流不会像现在这么干涸。&ot;&ot;听大人的意思此处不是王四遇害的第一现场？&ot;&ot;你说呢？&ot;吴淼水无言以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