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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第1页）

宋慈厉声道：&ot;这得问你！她是你锦玉班的当家女旦你该知道她的去向。姜氏你从实说来小桃红哪天离开锦玉班去了哪里？如有谎言重罚不贷！&ot;女班主茫然地仰脸想了想突然大声叫道：&ot;是他！一定是他干的！&ot;&ot;谁？你说的他是谁？&ot;&ot;是刑部那个名叫竹如海的家伙一定是他害死了小桃红是他肯定是他干的坏事！&ot;宋慈若有所思：&ot;是他？竹如海……姜氏你说是竹如海害死了小桃红有何证据从头说来。&ot;女班主说：&ot;大人前些日子刑部官员竹如海经常来瓦舍看戏。起先我以为他喜欢锦玉班演的戏后来才知道他是看上小桃红了。我告诉他别做梦啦小桃红才不会看上你这七八品的小官呢凭她的容貌才艺起码得挣足了银子再嫁个大官大商人什么的。可这家伙还像年糕似的对小桃红纠缠不清我骂了几回也不济事。两天前--&ot;勾栏上正在演戏一个面相可笑的老男人正在吟唱台下观者寥寥。脸上化了妆的柳青倚靠在侧台女班主没好气地对柳青说：&ot;怎么小桃红还没回来？&ot;柳青迟疑了一下：&ot;回来了在床上躺着呢说头痛得厉害起不来。&ot;女班主脸一沉：&ot;哪能这样？她总还是锦玉班的人吧？不行我得去叫她起来演戏……&ot;柳青拦住班主：&ot;算了我已答应今天顶她演戏她给了我这个。&ot;柳青一伸手将手心之物示于女班主。是一小块银子。

京郊疑尸案（二）（4）

女班主鼻子哼了一下&ot;她是有钱了可以拿钱让你顶班替她演戏了。行啊那你就演吧。&ot;忽然从后台钻出一颗男人的脑袋正是刑部小吏竹如海。

女班主愤然说：&ot;怎么你又来了？&ot;竹如海问：&ot;她……小桃红来了吗？&ot;女班主说：&ot;来了又怎么样？&ot;竹如海问：&ot;是吗？我怎么没看见？&ot;柳青说：&ot;人家病了躺在床上起不来了。&ot;竹如海说：&ot;是吗？我看看去。&ot;柳青急忙阻拦：&ot;不行你不能去。班主你看这个人真是没脸没皮小桃红病在床上他还要去烦人家。&ot;女班主操起扫地的扫把威胁刑部小吏：&ot;姓竹的你再胡搅蛮缠我可要向刑部告你调戏民女之罪了！&ot;

竹如海软了：&ot;好好我不去找她我这就回去行了吧？&ot;宋慈说：&ot;如此说来这天小桃红因身体不适在住处躺着竹如海并未与她见面？&ot;女班主答道：&ot;不。这天晚上柳青回到与小桃红合住的屋子却是人去屋空小桃红已不见人影。姓竹的肯定瞒着我们又偷偷去找小桃红了要不然怎么不见她人影了？这事柳青一清二楚大人可问她。&ot;宋慈大声道：&ot;传锦玉班女旦柳青上前问话。&ot;柳青神情紧张地走上公堂。

宋慈问：&ot;两天前小桃红因何不知去向你可知晓？&ot;柳青迟疑片刻：&ot;那天竹如海去过她的房间后就再没见人面了。&ot;宋慈又问：&ot;你说竹如海去过她房间有何凭据？&ot;柳青急忙说：&ot;有有雨伞为凭。&ot;&ot;雨伞？谁的雨伞？&ot;柳青说：&ot;是竹如海的。那天下午如意苑来接小桃红去唱戏班主让我替她去。我从如意苑回来已快半夜了回到与小桃红合住的小宅院我想问问小桃红病情如何就去敲她的门。叫她可没人应我就推门进去了里面没人屋里乱糟糟的被子没了枕头跌在地上。我走出房间四处一看看到窗台边搁着一把油纸雨伞那雨伞柄上写着&39;竹如海&39;三个字。&ot;宋慈问：&ot;凭此你便认定竹如海来过见过小桃红？&ot;柳青说：&ot;不是他还会是谁？第二天姓竹的还来找过我问小桃红回来没有呢。&ot;&ot;是吗？请将详情一一说来。&ot;柳青说：&ot;那天一早我还躺在床上呢他就来敲门了。我赶紧披衣起来开门。看见竹如海站在门外面色灰白头发散乱衣衫不整还有几个挂破的洞口。我说你来找小桃红吗？他问她昨晚回来没有？我气不打一处来说昨天她是不是和你在一起？姓竹的说是的。昨晚我们在一起的可后来出了意外我以为……她果真没回来？我说回没回来你不会看吗？你老实说昨天把她弄到哪里去了？我话没说完他脸色变了转身就走。我想起那把雨伞想追出去还他哎他逃命一样早走远了。&ot;宋慈略一思索&ot;雨伞何在？&ot;柳青说：&ot;还在我的住处摆着呢。&ot;&ot;带柳青至其住处取回雨伞。&ot;宋慈吩咐完一衙役又对捕头王说&ot;速传竹如海到提刑司公堂问话！&ot;

捕头王急急赶到刑部大院求见竹如海。

一执事模样的官员告诉他：&ot;竹如海自称有病在家静养已两日未来办公。&ot;捕头王问了那人住处掉头就寻了过去。在一个小宅院门口捕头王用力擂门大声叫道：&ot;竹如海竹如海可在此处住？&ot;有人开门却是一个名叫姚千的小吏&ot;他住这儿。喔你是提刑司的捕头……有事吗？&ot;捕头王一把推开姚千直闯进去：&ot;他在哪里？我们宋大人传他去提刑司公堂问话。&ot;&ot;叭嗒&ot;一声小宅院内的一间房门打开了走出一个面色憔悴的年轻男子正是竹如海。他有气无力地说：&ot;竹如海在此……&ot;公堂上宋慈用犀利的目光直视堂下站立的竹如海。竹如海似乎经不住其逼视愧疚地低下头去。

宋慈猝然大声问道：&ot;竹如海你可知罪？&ot;竹如海不无艰难地抬起头：&ot;宋大人竹如海……不知罪在何处。&ot;&ot;锦玉班的小桃红你可相识？&ot;&ot;我与小桃红相识不久彼此相慕有情有义。&ot;&ot;哦？那我问你两天前你可曾与她在一起？&ot;&ot;这……那天我们曾一起在明泉寺可后来……&ot;&ot;明泉寺？后来怎么样？嗯？&ot;竹如海猝然浑身一颤：&ot;后来……后来因天黑路险她不慎失足落下陡坡我当时便下坡寻找第二天又去山谷找了多时均未见其人。我以为……以为她滚落坡下伤病在身暂且躲在郊外某处养伤……&ot;&ot;是吗？失足落下陡坡躲在郊外养伤？&ot;宋慈一指旁边&ot;竹如海你看看那边躺着的是谁？那可是小桃红？&ot;竹如海朝摊放着小桃红尸体的那边看了一眼顿时面色如土急奔过去跪在死者面前痛哭不已：&ot;小桃红……你、你怎么就这样死了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就这样死了呢……&ot;宋慈走下公堂慢步踱向那痛哭之人&ot;竹如海现在你该知道所犯何罪了吧？&ot;竹如海痛苦地仰望着宋慈：&ot;宋大人是我害了她是我的罪过我悔不该拉她逃往后山夜黑无光山道险恶使她失足落坡而亡。我只是不明白小桃红失足跌落的那道坡并不太高她怎么就会跌死呢？怎么会……&ot;宋慈冷笑：&ot;问得好。宋某曾到现场细作察看那道陡坡不过两三丈高且无突兀硬石一个成年女子滚落坡下或能伤身却不至于丧命为何小桃红体质这般虚弱不济一跌便跌死了？你觉得奇怪我也觉得奇怪呢。&ot;一旁女班主怒气冲冲地指着竹如海：&ot;小桃红明明是你害死的！你还想赖？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小白脸你这丧门星害人精……&ot;她嘴里骂着伸手去打竹如海被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