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产生了一种极度的孤苦无助感,同时又下定了义无返顾的决心,这一来使她的脸
全变了形。然后她歪歪扭扭、摇摇晃晃地朝书房门口走去,就好像一个可笑的醉鬼
急着要到某处去,却因缺少足够的平衡机能,无法笔直地朝那个方向走去。
她打开了放在当中那张书桌上的阅读用大台灯。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酒柜前,打开酒柜,倒了一点儿白兰地,一口喝了下去。酒
一下肚,便使她浑身发烧,但她咬着牙费劲地把它压了下去。
啊,不错,当你准备去杀一个男人时,你需要喝点酒。
她踅身来找那把枪。她先是找了书桌的每一个抽屉,没有发现枪。抽屉里只有
文件和别的一些东西。可那晚他说过那儿有一把枪,那么,在这个房间的某个地方
一定有一支枪。他们从来不对你讲任何不真实的事,哪怕是一点点;他,妈妈,还
有‐‐还有比尔,都是这样。这就是他们跟她之间的最大的不同。这就是为什么他
们能过着安宁的生活‐‐而她却不能的原因。
接着她又找了哈泽德父亲的书桌。这张书桌的抽屉和小分隔要多得多,但她还
是一个挨一个地仔细找了个遍。当她拉开最底下的一个抽屉,搬开抽屉中的一个沉
重的帐本时,发现它就躺在那儿,插在帐本的背后。
她把它抽了出来。乍一看,它那毫不起眼的样子真让人有点失望。那么小,却
要干那样大的一件事。去夺走一个人的生命。镀镍的枪身和枪管擦得锃亮。她估计,
枪身当中有凹槽的凸起部分便是置人于死地的力量之所在。由于对枪支一无所知,
她冒着会使它提前开火的危险,用掌底敲它,用力拉它,想把它打开,希望只要她
不把手指贴近扳机,就不会发出一颗子弹。突然,由于意外地在右边碰了一下,凸
起部分毫不费力地下翻,打开了。黑色的圆弹膛里是空的。
她仔细地在抽屉里再次寻找。她发现了同样很小的一个纸板盒,在先前的搜寻
中这个小盒并没有引起她太大的注意,匆忙之中,她把它拨到一边。纸盒里垫着棉
衬,似乎是用来保藏某些容易失效的药囊。然而,里面放着的却是平圆头的金属子
弹。一共只有五颗。
她一颗接一颗地把它们压进弹膛里看来是压子弹的小孔中去。有一个弹仓空着。
她关好手枪。
她寻思它是否正好能放进她的手提包。她试着让枪管朝下放,结果把它给放进
去了。
她关上了手提包,拎在手里,走出了书房,来到了大厅的后部。
她取出分类目录,在&ldo;停车库&rdo;一类中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