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当时坐在餐桌的哪一边。
一天,我看见他的眼光落在了我的手上,于是我知道他这时在想些什么。因为
在前一天,当我看着他的手时,我的眼光同他现在的一模一样,而且我当时一直在
想的就同他现在想的一样。
我看见他很快地闭了一下眼睛,想去除这种令人恶心的幻觉;我知道他这么做
表达的意思,我也闭上了眼睛,想驱走自己脑中的这一意识。随后,我们两人一起
睁开了眼睛,朝对方笑了一笑,算是告诉对方什么也没发生过。
它就在我们在电影院里看的银幕上的一幅幅画面里。&ldo;我们走吧,我真‐‐看
腻了这种电影。你呢?&rdo;(这时电影正放到一个人准备去杀死另一个人的情景,马
上,他就知道这事又要回来了。)可是尽管我们起身离开了电影院,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他知道我们离开的原因,我也知道。即便当时我还不太明白,可这个事实‐‐
我们离开的这一事实‐‐也已经告诉了我。这一来,这种防备措施全然无用。它又
回到了我们的心中。
话又说回来,离去总比留下更明智。
我记得,有一天晚上,它一下子又来了,来得那么突然,预先没有一点警告,
令我们猝不及防,我们无论如何都没法及时回避。我们当时正背朝着银幕,还只是
顺通道往外走去,这时,突然响起了一声枪声,接着听见一声指责的呻吟,&ldo;你‐
‐你杀了我。&rdo;
在我听来,这就像是他的声音,他正在对我们说话,对我们中的一个在说话。
此刻,我觉得,观众席上的每个人都掉转头向我们看来,他们全都在盯着我们,带
着一种公众在他们中有一人被指认出来后表露出的超然好奇的神态。
一时间,我的两腿好像一步也走不动了。我踉跄了一下,似乎就要无助地倒在
铺着地毯的走道上。我转身看着他,我清清楚楚地看见,那一会儿他的头缩进两肩,
低了下来,表现出一种戒备的样子。而向来他总是把头抬得那么高、那么挺。过了
一会儿,他的头又挺直了,可就是有那么一刻,他的头低下了,而两肩则耸了起来。
这时,他似乎意识到我需要他,或许是因为他需要我,他伸出手搂住了我的腰,
就这么搀扶着我走完了余下的那段通道,让我稳定下来,撑了我一把,而没有真正
把这事全丢给我。
到了休息室,我们两人都脸色苍白。我们都没看对方,是休息室墙边的镜子让
我们看到了彼此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