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她能确定这一点。可是底下还有,还有另一封信。从上面一封信下稍稍露出了它
的四角。
她拖延着,不敢好好去看看它。
她用调羹舀着麦片,送到休的嘴里,间歇啜吸着自己的水果汁。这封信正在破
坏这顿早餐,它正在让她的神经绷得越来越紧。
它可能并不是那些信中的一封,可能是别的信。她的手猛地伸过去,百货公司
那封信移开了。
&ldo;帕特里斯&iddot;哈泽德夫人&rdo;
信封上的字是用钢笔写的,一封个人信件。她以前从来没收到过这样的信;是
谁寄给她的,是她认识的人吗?一定是他,是的,又是那些人中的一个。她感到一
阵眩晕,胃里有一种冰冷的感觉。她像受了催眠术,着了迷似地看清了信封上的一
切。三便士的红色邮票,邮票上划上了波浪形的注销印记。接着是圆形邮戳,盖在
邮票边上。信寄出的时间较晚,是在昨天晚上十二点钟以后寄出的。从哪儿寄来的?
她猜想着。谁寄来的?她能用心灵的眼睛模模糊糊地看到,黑暗中,一个鬼鬼祟祟
的人影偷偷摸摸地走到一个街头的邮箱前,一只手急急地把一样东西朝信箱的斜槽
口塞去,槽口盖合拢后发出了铿的一声。
她只想拿上它离开这儿,把它带上楼去,关上房门。但是她不把信打开就这么
带走,那样做会不会显得有点遮遮掩掩?会不会不必要地引起别人的注意?最安全
的就是在这儿,在这间房间里把它打开;这幢房子里的人们从不爱打探别人的事情,
他们决不会提出任何问题。她知道,即便她在看了这封信后,就这么把信摊开在这
儿,它也会很安全,没人会向它伸出手去的。
她把餐刀伸进信封口盖,把信撕开。
哈泽德母亲已经接过去给休喂早餐了,在她的眼里这时只有了休一个人。每喂
一口便发出一声由衷的赞美。
这时,她把对折的信纸打开了。鲜花还在那儿,它们掩盖了她的手的颤抖。信
纸是那么空白,浪费了那么多的空间,只写了那么几个字。只是在纸的中间写了一
行,就写在折缝上。
&ldo;你在这儿干什么?&rdo;
她能感到自己的胸口在阵阵抽紧。她竭力想要平息自己突然变得异常急促的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