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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安全委员的说法言之成理，起码比&ldo;恶魔的诅咒&rdo;更合理些。已经有人在暗自点头了。

&ldo;向长老致敬。&rdo;外交委员说，&ldo;我觉得安全委员的话有一半的道理。黑夜人是有意向我们传播瘟疫的，但我不把它看作一次进攻。这不如说是一个试探或者警告。一个多世纪以来，黑夜人用白昼世界所必需的金属矿物跟我们换取能源。但我们都得承认，这不是平等交易。主动权一直掌握在我们手里。对电的需求使他们成了白昼世界的附庸。那些野蛮种族一定在寻找着种种方法，以求脱离对我们的依赖，或至少使昼、夜两方间形成平等的关系。谁知道呢？可能瘟疫是他们新制造出来的武器。&rdo;

&ldo;我不同意。&rdo;卫生委员说，&ldo;从理论上讲，黑夜人在医学、生理学上要落后我们三百年。不可能有一种他们制造出来的疾病竟能使我们一筹莫展。&rdo;

&ldo;那么您仍然认为这是诅咒吗？&rdo;内政委员有点刻薄地问，然后才加了一句，&ldo;我向长老致敬。&rdo;

经济委员慢条斯理地说：&ldo;向您致敬，长老。大家不应该再争了。这件事无疑地对我们各自的部门都有影响。就拿我来说，虽然内政委员先生竭尽全力封锁了消息，但显然消息已经泄露。现在人们拒绝购买黑夜世界的金属，害怕染上疾病。这使我的那些局长们很为难。&rdo;

长老因为摆脱了关于&ldo;诅咒&rdo;的话题而感到轻松。他说：&ldo;不论这瘟疫是什么，它已经影响到了白昼世界的正常运转。而且它必然还会影响整个黑、白世界的平衡。所以，我们不必再争论什么诅咒了。我请你们谨慎地决定对此事的对策，

我还要把这一切都上报最高长老会。&rdo;

&ldo;向您致敬，长老。&rdo;一直没有开口的科学委员说，&ldo;我来告诉大家对瘟疫研究的最新进展。&rdo;

&ldo;竟然有进展了么？&rdo;安全委员惊讶地说，&ldo;哦！阁下，我的话绝没有不敬之意。&rdo;

科学委员毫不在意，继续说：&ldo;对瘟疫的隔离原来并不理想。似乎病毒，或细菌，或者任何什么东西，能透过隔离物。但我们发现用某些重金属，比如铅来作隔离，就能有效地阻挡瘟疫的扩散。&rdo;

&ldo;重金属！&rdo;大家低声说。

这就是黑夜人的用意了么？白昼世界从此将离不开他们的金属供应，而改变双方的相对地位。

&ldo;这证明了我的分析。&rdo;安全委员刚才听到科学委员提到&ldo;进展&rdo;，曾吃了一惊，现在似乎又恢复了自信，&ldo;黑夜人是有意向白昼世界传播瘟疫的。&rdo;

一阵静默。看清形势后，大家都有一种紧迫感。

&ldo;有谁见过黑夜人吗？&rdo;内政委员怪腔怪调地问。

经济委员说：&ldo;不知道。我看到过书上对他们的描写。&rdo;

&ldo;我的老师曾经讲过黑夜人劫夺黎明世界的货物的故事。&rdo;外交委员说。

卫生委员强调：&ldo;这房间里面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们了。医生们已经看到了不止一个黑夜人，活的、死的。&rdo;

&ldo;他们是瞎子吗？&rdo;内政委员用一贯的讨人嫌的语气问，让你搞不清他是认真讨教还是无理取闹。

卫生委员说：&ldo;他们肤色苍白，体毛较重，其他的似乎与我们没有很大差别。

他们的视力在阳光下可能被削弱了，但不是瞎子。&rdo;

&ldo;我重申自己的观点。&rdo;安全委员说，&ldo;从这次危机可以看出我们的防卫是多么脆弱，黑夜人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发动了攻击。而我们完全束手无策。&rdo;

&ldo;他果然要提出那个计划了。&rdo;长老在心里说。

&ldo;并不是完全束手无策，&rdo;科学委员说，&ldo;我们正在想办法，如您所知，避免传染的办法已经有了。&rdo;

&ldo;每个人在有生之年都穿上一套沉重的铅衣服吗？&rdo;安全委员微笑着反驳，&ldo;这场瘟疫仅仅是开始，它标志着夜世界对我们俯首贴耳的历史的结束；标志着双方对抗的开始。谁知道他们又会制造出什么东西来呢？如果我们早有防备，瘟疫携带者可能根本就无法闯入白昼世界。但现在也不算晚，我们应该开始行动了。&rdo;

&ldo;什么行动？&rdo;内政委员敏感地问。

&ldo;防备他们的下一次进攻，粉碎他们的所有阴谋。&rdo;安全委员一字一顿地说。

&ldo;当心哪。&rdo;经济委员说，&ldo;安全委员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意味着更严重的事情。&rdo;

&ldo;不，不是您所想的那样。&rdo;

&ldo;您怎么知道我的想法？&rdo;经济委员安祥地问。

安全委员不理会他，说：&ldo;我的意思并不是指战争，或类似的灾难。我们都游过泳，当你……&rdo;

&ldo;我没有游过，我有皮肤过敏症。&rdo;内政委员唠叨着。

&ldo;当你遇到毒豚的时候，你不会知道它在何时用何种方式攻击你。也许它永远不会伤害你，但万一它做了，你会为自己的大意后悔莫及。当然，最好的办法是逃开。可如果这条毒豚是黑夜人，你就无法回避它。这时该怎么做呢？闭眼无视它的存在？那会让它更强大起来；忍让？它会认为那是畏缩和臣服；等它放出毒液时再反击？也许就来不及了。你最好举起渔叉，告诉它：我比你厉害，别惹我，否则吃苦的会是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