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周泽之笑了笑,含笑道:“殿下要来,自是不能让其他人失礼与您的。”
父皇在他面前总是对周泽之赞赏有加,说他聪颖机敏,是不可多得的良才。加之之前的相处,对于他能猜到自己今日前来,玉珩并没感到惊讶。
他神情不变,极为自然的找了张凳子坐下,视线锁着那人,“为何不撩开帘子?”
“泽之尚在病中,容颜有损不便见人。”
玉珩也不强求,缄默了几息,突然道:“多谢你。”
虽是短短三个字,却包含了他对周泽之无尽的感激,真情实意的紧。
“多谢我?”黑乎乎的人影动了动,语带诧异,“殿下真是说笑,我有何可谢的。”
见他还不肯承认,玉珩抿了抿唇,直点主题,“南疆的神医,是你请来的。”
百分百的肯定句,让周泽之抬起眉头,他好笑道:“什么南疆的神医?殿下在说什么?”
“不知你为何否认,但我知道是你就行。”
周泽之:“……”
须臾,他出声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都说皇室暗卫遍布天下,但整个大宋朝的版图何其辽阔,怎么着也得有盲点。只有地处上京,天子脚上才会四处安插眼线。
这件事他做的着实隐秘,玉珩就是手眼通天,也不可能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就在周泽之脑中思绪飞转时,玉珩解惑道:“本来我也认为那老头是手下寻到的,但现在想想也未免太过巧合。”
他唇角微掀,“我相信太多的巧合都是刻意,偶然并非偶然。”
周泽之:“就因为这个……直觉?”
“当然不是。”
说到这里,玉珩面上兀的闪过一丝嘲讽,也不知是对他自己的还是对玉氏一族的,“皇家可从来没对什么苗族有过所谓的恩情,如果真要论起恩来,也只有你们周家有的。”
周氏祖父在青年时曾经偶得过一株罕见灵草,因为不通药理,便转赠给了好友。
那个好友啊,可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
也正是应着一株药材,苗族一族才会欠了周家一个大恩,一个顺顺利利培养出万蛊之王的大恩。
周泽之作为周家下一代的继承人,亲自去南疆请族长出山自然是轻而易举,那老头临走说的欠的总算是还清了也就说得通了。
“原是这里出了纰漏。”周泽之无奈的轻叹一声,低声道:“那还望殿下保守这个秘密,别告诉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