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锦旬感叹:“对啊,今天接待你的姑父姑妈,吓得我都虚弱了,也要抱很久才能缓过来。”
云枝能察觉到,沈锦旬有微妙的变化。
从表面冷静可靠,实际患得患失,逐步转变成了会对外卖惨扮可怜,心里越来越踏实。
“被爱”也是一种能力,那个曾经孤零零的伤痕累累的少年,终于在多年后有了这份底气。
正逢宴焕读到诗篇的某一页,小吸血鬼磕绊地念着。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我给你贫穷的街道、绝望的日落、破败郊区的太阳……一朵黄玫瑰的记忆?”
他说得断断续续:“我给你我的寂寞、我的黑暗、我心的饥渴;我试图用困惑、危险、失败来打动你?薛风疏平时都在看些什么呀!”
读的这位不懂,看的那位似懂非懂。
两位听众懂了。
云枝看向沈锦旬,漂亮的眼睛弯了起来:“你用什么来打动我的?”
沈锦旬开玩笑道:“偷偷灌了你一碗迷魂汤。”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和云枝说:“二叔病危那会儿,你在小阁楼里发高烧,我真的给你喂过药。”
云枝道:“我以为你只是看了我两眼。”
“没,路上我听说你在床上躺了很久,病得特别厉害,他们想给你喂药都喂不进去。我就当是给自己积德了,泡了一碗药端到你房里去。”
沈锦旬颇为得意地打了个响指:“一进门,看到你穿着我衬衫,抱着我枕头,吓得药先洒了一半。”
云枝嫌丢脸,做了个暂停的手势:“你要提起这个,那我不和你讲话了。”
“那不说这个。”沈锦旬说,“之后我费劲地喂了好久,真的一口都没喂进去,看你那时候已经不清醒了,就什么……”
看他一脸回味,云枝道:“你不会嘴对嘴吧?”
“当然不。”
他刚想表扬沈锦旬很绅士,心志坚定,一点也不爱趁机吃豆腐。
就听到沈锦旬道:“药味那么苦,我闻闻就想吐了,怎么能进嘴?”
云枝:“……”
“我捏住了你的鼻子,想要等你呼吸不畅了,嘴巴就乖乖张开了。”沈锦旬道,“我想错了,你张嘴的时候直接咬了我一口。”
手背上被虎牙咬出了血,他去医院治伤,云枝莫名其妙地退了烧,继而被扫地出门。
鲜血使得云枝痊愈,也使得之后注定和沈锦旬纠纠缠缠。
云枝哭笑不得,抓狂:“你不是活该?!你还理直气壮问我要医药费!”
沈锦旬说:“没有理直气壮啊,我这不是瞒着前因后果的。”
一时间云枝没有找他算账,可眼神亮亮的,貌似在暗自打着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