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那一棵玉兰树,他停下了脚步,轻轻地晃了晃沈锦旬的胳膊。
沉默到了现在,沈锦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恰当,看着云枝抬起头,眼睛清澈而泛着红。
今年开花得晚,枝头零零落落有花朵没有凋谢,风一吹来,粉粉白白的掉落下来。
云枝怔了怔,转头望向沈锦旬。
摆出一副有话要讲的模样,他安安静静地酝酿了好一会。
没人打扰他们,月色不改,时间也像是停在了对视时的那瞬间。
就在沈锦旬以为他会哭出来的时候,他轻笑了下,问:“可以接吻吗?”
沈锦旬稍一低头,他等不及回复,勾着对方的脖颈,青涩地亲了亲嘴唇。
只是碰了下,蜻蜓点水似的,他快速地撤了回去。
云枝还没难为情地撇开头,发丝被沈锦旬的手指穿插过。那只温热有力的手掌搭在后脑勺上没有动,用了点力气使得自己贴向了他。
嘴唇上柔软的触感让他头皮发麻,继而牙齿被舌尖抵着松开。
他们就在花下交换了彼此的初吻。
第50章
打开了手机,里面有几通未接来电,云枝不好意思地说:“来之前调成了静音。”
“嗯,我后来打了白栖迟的电话。”沈锦旬道。
想起刚才的场景,他数落:“不知道我爷爷什么脾气么,一个人也敢直接来这里?不怕他?”
云枝说:“之前有一点,现在没有这回事。”
“是吗?”
他道:“你会和我在一起。”
沈锦旬抬起手,揉了揉云枝的脑袋,取下飘落在发旋上的玉兰花瓣。
院落间的芬芳一如当年,见证云枝从无忧无虑到满怀心事,再从彷徨不定变得放下负担。
没有一味闷着,是真的看得轻了。
左手被沈锦旬握着,摸了摸手腕,他感觉有些痒,想要抽开,却被摁着不能往后缩。
看沈锦旬神色晦暗不明,他试探道:“干嘛呀?”
“在猜那些人对你说过些什么,才让你不愿意来找我诉苦。”沈锦旬道,“明明以前磕磕碰碰都要抱怨半天。”
云枝说:“他们装作不知道。”
统统闭口不言,就可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大家各有顾虑,他是被选择性丢弃的废品。
那些人并不是彻底的冰冷残暴,也会有软肋,只是自己算不上。
在遇到这种否定之后,他跟着自我厌弃,小心翼翼地遮掩自己的疤痕,把自己看做是负担,不去给别人带来麻烦。
“有段时间我以为自己是个扫把星。”云枝说,“我过得不开心,老师也没好到哪里去,一旦提到那件事情,所有人都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