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锦旬一愣,腾升出荒唐感:“他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我当时也确实被问得傻住了,一句话都讲不出来。现在倒是有了明确的回答,只是憋在喉咙口。”
云枝道:“我也想保护你的。”
他的舌尖去刮了下小虎牙,有些难为情:“就像这时候,我不想让你一个人去摆平所有事情,也想尽力去站在你身边。”
沈锦旬开进停车场,挂挡熄火,侧过头看了看吸血鬼。
“干嘛呀?”云枝被看得愈发不好意思。
“走啊,去占个双人座,我们可以并排坐。”沈锦旬轻松道。
因为遗产的数量太多太杂,所以律师说了很久,从上午一直进行到中午。
在一分为二的大厅里,一群互相面熟的沈家人聚在左边,沈习甫生前的好友坐在右边。
那些人尽量往前待着,似乎只要离律师近一些,就可以多分到一星半点。
云枝和沈锦旬待在较为空旷的最后一排长椅上。
如老爷子所料,名下的大半艺术产业都划到了云枝的名下,最重要的几支股份也归他打理。
律师道:“沈先生考虑到云先生对这些没有兴趣,所以特意嘱咐了我,给云先生列了些选择。您可以交给职业经理人负责,也可以转手交易,这些可以由他信得过的机构做介绍。”
云枝点点头,一时没有明确答复。
被一大帮人虎视眈眈地盯着,他没有丝毫紧张,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在散场后再度和律师碰面。
律师与他欠身握手,道:“您好,沈先生临终前有句话希望我能转达给您。”
云枝心里有些大致猜测,不过没说出来,礼貌地等律师来讲。
“对不起,他很抱歉。”律师说。
“就这样吗?”云枝道。
律师淡淡一笑,从公文包里向他递来一张信函。
他拆开来看,里面是大学推荐信。
“他预料不到您将来究竟会是什么打算,总之他自顾自准备着。”律师说。
云枝点了点头:“我收下了,但应该很难去回应他。”
“有时候确实是这样的。”律师处理了太多纠纷,对此见惯不怪。
他开导道:“他留在了过去,您还要继续往前走,做您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了。”
云枝笑了下,转头看向草坪边上的沈锦旬,晃了晃手上的信封。
这是他曾经日思夜想的东西。
律师瞧见这个年纪不过二十岁出头的青年笑得明媚,晃了晃神,继而有种奇怪的预感。
紧接着,他就看到云枝开心地走去外面,在一众沈家人警惕戒备的注视里,撕掉了手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