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锦旬低下头瞧着他,他谨慎地说:“撑死了是厕所门口一圈游。”
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楼朔呛了两句,楼朔没再挑拨情侣关系,顶上云枝陪白栖迟和许嘉致打牌。
云枝出来得急,手机没电了放在边上充。这时候正好从牌局里抽身,他想去看看自己的余额翻了几倍。
有薛风疏的未接来电,刚才估计太吵了,大家没有听到。
他回拨了过去,这下是薛风疏没有接。
短信里有薛风疏给他发的定位,他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跑去问沈锦旬。
沈锦旬在看财报,听到他哥的名字就头疼,道:“管他是什么意思。”
说是这么说,他问:“我们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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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风疏的车是本科毕业的时候买的,已经过去好几年了,性能不如之前那么好。
再加上他不注重物质享受,平时作风低调,买的时候只考虑了经济实用,和所谓的豪车没办法比较。
被两辆越野车追着的感觉很不好,薛风疏在市区的小弄堂里绕弯路,试着甩开他们,可惜他们紧追不舍。
察觉到了薛风疏的意图,他们甚至动作更加急切了一点。
前面的胡同很窄,薛风疏挤了进去以后,眼神四处搜寻,看哪里能够藏得下宴焕。
“嗯?”
□□的喷洒量不多,宴焕懵懵懂懂地转醒,在细开一条缝隙的行李箱里挣动了下。
他有些生气地说:“薛风疏!你找死?”
薛风疏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给云枝打了通电话,没想到云枝没有接。
时间来不及再次呼叫,他沉声问:“相不相信我?”
宴焕怔了怔,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
压根没有相处过多久的人类,在此之前甚至用不明喷雾让他昏迷,这种问题的答案完全不用多说。
但是,在薛风疏路过巷子口注意到伤痕累累的他,脱下外套递过来的时候,以及走到了楼上又折返下来,接自己去寝室的时候……
流露出来的好意应该是值得交付信任的。
他脑袋里一片混乱,木讷道:“我不知道……”
在黑暗的小空间中,他感知不到外面在发生什么,自己所坐的车又惊险地驶向哪里,在他想要开口再说些什么的瞬间,行李箱突然向前一冲。
——是急刹车。
紧接着,行李箱被拎了起来,颠簸得他头晕目眩,忍不住要逃走。
可宴焕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不谙世事的娇气小少爷第一次那么紧张,就连上次从楼凭手上侥幸跑掉,都没有现在来得提心吊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