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低头查看腕间手表的次数,远比询问姑妈的次数要多得多。
“姑妈?你没受伤吧?”
罗夏轻轻呼喊,伸手揽住了姑妈的肩膀。
“罗夏?”
精神恍惚的姑妈刹那间回神,眼圈逐渐发红,带着些许哭腔说道:
“只差一点点,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霎时间,罗夏眼底的怒火几乎可以点燃周围的空气。
他深吸了一口气,轻声安慰:
“不怕,不怕……我来了,一切都过去了。”
几分钟后,眼看姑妈的情绪平稳了许多。
罗夏表情严肃地抬起头来,望向了胡须警察:
“这位警官,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能发生什么大事?”胡须警察的眉头微皱,眼神里流露出了些许烦躁,“曼哈顿的日常而已……几个蒙面劫匪抢劫财物,你的姑妈试图阻止,结果劫匪里有一个菜鸟新手,紧张过度扣动了扳机,扫射了整个餐馆……”
“放心吧,孩子,曼哈顿区的劫匪基本都是老手了,他们一般只敢劫财,不会伤人的。”
“呵呵!”
罗夏顿时怒极反笑。
他脸色阴沉,抬手指着一片狼藉的餐馆内部:
“如果这还算不上什么大事的话,难道在你们警察的眼里,只有伤人或者死人才算是大事吗?”
“你们警察拿着全体市民的税赋,就是这么工作的吗?失职的纽约警局是不是需要给我退税啊?”
“这位先生,我只是一名普通的警察,如果你认为你的自由权益受到了侵犯,欢迎去找纽约市长的麻烦……”
话音未落,胡须警察忽然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向着餐馆外面走去。
“还有,抓捕重犯是联邦调查局和重案组的责任,我只是出于好心提醒一下,如果罪犯发现一个地方钱多人傻,他们一定会再回来的,建议你们还是歇业停工一段时间吧。”
胡须警察仿佛完全不在乎现场物证的完好与否,他边走边招呼着黑人警察离开。
“你……”
罗夏眼睛微眯起来,他刚想开口呵斥。
身旁的姑妈却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
姑妈闭上了眼睛,语气里满是疲惫:
“罗夏,我说过……穷人是无法获得这些警察帮助的,有钱人才是他们的责任目标……算了吧,自认倒霉吧!”
罗夏的眼皮猛跳了几下。
他扭头望向了姑妈,脸上挤出了一个无比僵硬的笑容。
“好的,姑妈,一切都听姑妈的。”
只是,罗夏心底里,另有打算。
自认倒霉?
不可能!
这件事……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