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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的阳光带着晨曦的慵懒投递进薄薄窗户纸,柔和且明亮,周遭的桌椅等物事也没渲染上一层浅黄的和煦,安静而祥和。不知名的鸟鸣吵闹不休,清脆的声音在山谷之间此起彼伏地回荡着,格外空灵。
这个早晨,孟梨顶着鸟窝似的一头乱发从睡梦醒来,眨了眨惺忪的睡眼感觉还能再睡个回笼觉。她对这个想法颇为赞同,脑袋迅速倒在软绵绵的枕头上,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这个美妙的想法立即付诸行动。
一双手哗啦把她身上的被子猛地掀开来,连带着将她整个人从床上拖起来,来人正是厮诺,此刻她忍无可忍地急道:“不要再睡了,你已经睡了整整两天了,再睡不得了!”
孟梨挣扎着想要回到床上,听到两天这个字眼后立即一个激灵从床上清醒过来,拍着脑袋道:“两天了,我怎么感觉我只睡了一会会儿?”
“你除了是个吃货,居然还是个睡货!”厮诺甩开她的手气道。
“这两天的课程,我岂不是都落下了?”孟梨如梦初醒地着急起来。
“小教刚结束,师父师伯们给了我们三天的假期出去放松放松,哪有什么课程?”厮诺道,“倒是你,难得的假期已经白白地睡掉两天了,不过也难怪,你伤得那么重呢。”
“放假了?”孟梨眼前一亮,打了鸡血一般从床上一跃而起。
两日的觉睡得真是饱,孟梨感觉一下子好似把以前欠下的全都补回来了,整个人精神百倍。
“你别乱动,仔细着身上的伤,伤筋动骨一百天呢,易先生可是交代了好几遍的!”厮诺瞧她一下子活蹦乱跳起来,担心再一个大动作又引得伤口崩裂开来,不免担心道。
孟梨这才想起来,比试到了最后自己忽的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原来是受伤了?她试探性地动了动全身的筋骨,奇怪道:“我感觉浑身好得很,还动得比以前更加利索,哪有什么伤?”
“你居然一觉就把满身的伤给睡好了?”厮诺瞧着她生龙活虎的样子,的确不像有伤的样子。
孟梨认真想了想,心里疑虑道:难道又得感谢我肚子里的那只虫?
“不管啦,我得出去好好放松放松,人生得意须尽欢!”孟梨把自己简单地拾掇了下,便打算出门透气。厮诺瞧着她这般兴高采烈,实在不忍心将那场比试的结果告知她,只在旁提议道:“今日山下有庙会,你要不要去?”
“为什么不去?”孟梨精神抖擞道,说完她一把推开寝屋的门,迎着阳光大大地伸了个懒腰,朗声道:“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
楚茗烟正巧从外头回来,见孟梨跟个没事人一样神采奕奕,忍不住笑道:“亏得大师兄还在惦记你那一身伤,巴巴地托人给你带药,你却跟个没事人一样又好了,果然是只打不死的小强!”
“秦苏?”孟梨目光一转,慢慢想起自己最后一场架是跟僵尸脸打的,自己好像还破天荒地赢了他一回,秦苏自入玄门是没有任何败绩的,这么一想,壮哉啊!孟梨!
“哈哈,他这回输给了我,我得好好找个机会奚落他一下!”孟梨得意洋洋道。
“啊,你还不知道么?”楚茗烟见她笑得这么没心没肺,显然还闷在鼓里。
“知道什么?”孟梨奇道。
“你不知道山下今日的庙会十分得热闹呢,有杂耍的还有唱戏文的!”厮诺走出来一语带过道,接着向楚茗烟使了一个眼色,楚茗烟先是一惊继而朝着孟梨用力地点点头。
“那我们还不赶紧去?”孟梨听厮诺这么一说,心中生了无限向往来,山中的日子太过清苦和枯燥,难得的一次庙会怎能不叫人心驰神往?
六月十九观音诞,玄门山下有一座观音庙,平日里就吸引了无数香客虔诚朝拜,香火鼎盛得很,今日得了观音诞这个契机更是办起了祈福的庙会,一时间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顺着玄门那条狭长的山路,七弯八拐地一直延伸到山下,在半山腰上孟梨就已经听得到吵杂的人语之声,脚下的步子不禁更加欢快起来。
一些山民,加上附近的农户,以及走南闯北的商贩都乘着这个难得的日子将自家的货物拿出来出售,赚些银钱贴补家用。观音庙前那条山路,两边一字排开摆满了各种稀奇玩意。有刚从山里打下的飞禽走兽和兽皮,也有农户自己编织的各色竹篮和地里长的各种瓜果,还有木匠做的各色家具物什,更有花鸟鱼虫、狗皮膏药的摊子,可谓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乘着这个日子,东西也便宜的很,大家只求卖出就很开心。
楚茗烟和厮诺对着货郎的胭脂水粉摊上的丝带铜镜、发簪步摇、缨络花黄流连不走。孟梨瞧了一眼,无甚兴趣,反倒对农户手工编织的竹篮花篮好奇不已。她也不买,只蹲在地上瞧着人家在竹篾上翻动如飞的手指,未几几根竹篾子经农户粗糙的巧手一翻腾,一只竹篮便活灵活现。农户立即放下出售,转眼又抽出无数竹篾子重新开始,孟梨一动不动只十分来劲地瞧着。人家农户只当她是小孩心性,不予计较,任她瞧着也不赶她走。
“孟梨啊,你来瞧瞧这个发簪,很适合你呢!”厮诺伸出脑袋对着孟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