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因为她说是随口,所以岑颂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
等岑颂面前的馄饨吃完,闫嗔碗里还有一小半,岑颂掏出手机,不露声色地扫了旁边的付款码。
结果等闫嗔吃完从包里掏出钱包的时候,岑颂轻“嗳”一声:“我给过了。”
闫嗔手里的动作停住,表情微怔:“你什么时候给的?”
虽说国内扫码付钱很普遍,但对闫嗔来说,她还没有那种习惯。
岑颂朝旁边的二维码睇了个眼神,笑开玩笑:“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
闫嗔当即就不乐意了:“都说了我请的。”
“一碗馄饨而已,”他他似笑非笑的望着她:“就当你给我践行了!”
“给你践行那也应该我请啊!”想到上次他拒绝的那顿饭,闫嗔又忍不住说道:“你这样的话,我就欠你两顿饭了!”
才两顿而已,欠上十顿八顿他都嫌少。
岑颂笑里藏着深意:“那等我回来,你再一顿一顿地还!”
闫嗔:“”
回去的路上,两人一左一右地走在绿荫遮日的人行道上。
闫嗔踩着地上的金色斑驳,百无聊赖地在心里数着脚下的步子。
数到二十九的时候,听见旁边的人问:“零食喜欢吃甜还是咸?”
闫嗔扭头看他,想到他说今天要去出差,闫嗔猜他应该是想从当地给她带吃的来。
她摇摇头:“我很少吃零食。”
在岑颂的潜意识里,女孩子就没有不爱吃零食的,不过她不说,岑颂也没追问。
回去取了车,再把她送到星怀学校门口,时间刚九点。
路上,两人没说几句话,但闫嗔的余光会时不时地会飘到他那边。
解安全带的时候,闫嗔再一次瞥了眼他身上那件暗紫色衬衫。
再想到早上他窝睡在沙发里的画面,估计是觉得她醉酒,他放心不下才没回家。
越想,闫嗔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总是想着不给他添麻烦,可又一次次地不断给他制造麻烦。
不知事情怎么就演变成今天这样。
见她攥着安全带不松手,岑颂歪头看她:“怎么了?”
闫嗔恍然回神,摇头说没事后,随便找了个话问他:“你不是说出差吗,上午还是下午?”
岑颂鼻梁上戴的墨镜已经换了一个款式,墨色镜片遮得住他眼尾的笑痕,却盖不住他嘴角的弧度,他笑问:“又是随口?”
这问题要怎么回答?
说随口,有点不礼貌,说不是随口吗?又感觉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