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在扶着他,自己却抖得摇摇欲坠。
最让他担心的是,甄语始终在嘴唇微开地呼吸。
喘气的声音急促且颠簸,仿佛下一秒就会因支撑不住晕倒。
简固劝了两句,说自己没事啦,让甄语别担心啦之类的。
然后就不敢再说下去了。
甄语看着他的眼神就像……他再说下去,对方就会心碎倒下。
他单知道甄语讲义气,对朋友很好,完全没想到甄语会这样。
就像把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可不是吗,以甄语的个性,完全有可能把责任全归成自己的。
劝恐怕都劝不住。
简固特别想让甄语去量量血压、检查检查身体。
甄语情绪一激动出现的这些表现,实在太让人挂心了……
“对不起,我刚才没反应过来。”
随着缝针一针针地进行,甄语被胸口的刺痛刺激着,逐渐恢复了思考能力。
他选择先向许川道了歉。
“给你们添麻烦了。”
简固受伤了他却抓着简固不放,难怪许川要去把他掰开。
还平白让简固担心了——简固明明自己在流血,看到许川掰他的手,瞬间就提高了声音。
他在想什么啊。
是在干些什么让人操心的事……
在车上的时候,简固还特地用没受伤的手握住了他的指尖。
或许是为了换回他的理智,简固一下一下地捏着他的手,和他说话。
而他整个人都麻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也说不出来。
甚至都没有安慰一下真正受到了惊吓的简固。
那一路上,他是在干些什么!
当下,许川沉声回答:“情况紧急,冒犯了。”
甄语微微摇头:“不会,简固最重要……”
“别胡说。”简固忽然插嘴,“你最重要。”
甄语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底被什么陡然撞中。
重重地,一重一重地,漾起了足以将他吞没的波澜。
他听到自己用气音勉强说出了:“别说了你,好好歇着……”
随后他便迎上了简固担忧无比的目光。
清澈,纯净,就像汇入他心湖的一道小小溪流。
他几乎听到了全然陌生的情绪流动的声音。
汩汩,汩汩,不合时宜,但欢快极了。
“你快坐下吧,好吗?”简固现在甚至无心在意缝针的事,“说真的,你是不是晕血,还是晕针啊?”
“没有。”甄语简洁地回答完,见简固不能认同,鬼使神差地举例,“我膝盖也缝过针,这有什么可晕的。”
简固:“……”